等大船离开后。
雷半岛抱着雷云宝, 望着那船快要消失的方向,在看着红着眼睛的儿子。
“你就这么舍不得铁蛋儿离开?”
就是对他,和对他妈, 云宝都没这么深的感情。
雷云宝抬手抹了抹眼泪, “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这——
雷半岛沉吟,“那你以后还会有很多朋友的。”
“不会的, 我就要铁蛋儿一个兄弟就够了。”
“爸, 做人不可以花心。”
雷半岛,“……”
他一三十好几的人,竟然被四岁的小朋友给教育了。
“你舍不得你兄弟,那你舍得你爸妈吗?”
雷云宝一下子不说话了, 要从雷半岛身上跳下来, 等站稳了后,他翻了个白眼,“我不想回答。”
他舍得吗?
他当然舍不得啊!
只是,又不能说。
看着跑开的臭小子, 雷半岛忍不住哈哈笑。
在回头看了一眼周中锋抱着孩子,和媳妇一起站在甲板上, 他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曾几何时,他也像周中锋这般一家子幸福团圆的。
只是, 后来——
*
船驶向羊城后。
姜舒兰他们在火车上就和姜父和姜母他们分开了。
姜舒兰抱着闹闹, 又看着雷云宝, 再三朝着姜父和姜母叮嘱, “爹娘,你们在回去的路上, 一定多看顾点铁蛋儿。”
“万一他呼吸要是不顺, 随时给他喝药。”
“熬好的中药, 就在妈身上的水壶里面,一定记住了。”
姜父点头,“放心吧,起码这一段路是没问题的,要操心也是去了东北之后。”
“我是大夫,我还能看着我孙子出事不行?”
姜舒兰抿着嘴笑,“您心里有数就行,那——”
她挥挥手,“那咱们一路都互相平安。”
姜母嗯了一声,看着舒兰他们一家四口上了火车,还有些不舍。
自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他们还没和闹闹和安安分开过。
姜父则是理智许多,“好了,用不了多久,就再来海岛了,哭什么,出息。”
别看他说姜母头头是道。
到了他自己,都不敢去送,也不敢回头看。
姜母知道他的德性,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拉着铁蛋儿的手,就跟着在旁边等车。
他们的车子要比舒兰他们的车子,发车时间晚十分钟。
等姜舒兰他们上车后,火车上一阵纷杂,不过好在,周中锋买的是卧铺票。
穿过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的硬座车厢,总算是到了卧铺。
因为带着俩孩子的缘故,他们选择的都是下铺。
俩孩子在路上还好,一上车,许是火车发动的时候,轰轰隆隆的声音,吓着他们了。
闹闹便开始哭了起来,他刚哭,没多久,向来安静的安安也跟着抽噎起来。
俩孩子跟青蛙一样,此起彼伏的呱呱呱。
引得车上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原本还有些不满的。
但是,在看到两个双胞胎的时候。
顿时一惊,“哟,你们这是双胞胎吧?”
“长得可真俊,虎头虎脑,白白净净的。”
是一位中年女同志,剪着利落的短发,一身布拉吉,一看就是因公出差的体面人。
她是首都轧钢总厂采购科的副主任,这次出来羊城为单位采购福利。
姜舒兰原本打算拉个帘子,给孩子喂奶的,闻言她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