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膏,说是每晚用了能光洁肌肤,还不容易长斑,我们年纪小小的自然用不上,娘,给你用好不好?”陈一琴道,“你是没见过晋阳公主呢,愉愉说她就是日日都用那香膏,所以完全看不出她居然生了愉愉那么大一个姑娘了呢。”
姜夫人是见过晋阳公主的,到京城这许久,她也出门做过几次客,曾经跟晋阳公主打过照面,那真是少见的美人,岁月的确对她很优待。
“人之美在德不在貌,我便是老了,难道你爹还能嫌弃我不成?”姜夫人嘴上不屑道,但心里若说没有丝毫心动却是自欺欺人。女人嘛,哪儿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便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每天都还很费心思地捯饬自己呢。何况姜夫人是很有姿色的,百家求的姜家女难道还能丑了?
“爹爹当然不会嫌弃娘。”陈一琴道,但这世上的男子又有几个能像她爹一样呢?陈一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娘亲虽然没跟她提过人选,但她心里是知道的,也就越发明白这世上不好色者太少了。
“好了,你这些日子常常在外面玩儿,许久都没做针线了,我正巧缺了一件内衫,你替我做一件吧。”姜夫人岔开话题道。
陈一琴点点头,心知肚明自己母亲是要将自己拘在家里才如此说。
然则铁真部的郡主真是两日后就随着她父汗入了朝。铁真部素来出美人,皇帝宫中就曾经有过铁真部的美人。而这位兰珠郡主更是生得花容月貌,深得她父汗的喜爱,这才能随之来中原。
铁真部算是最亲近中原的北方部落,所以皇帝也十分重视。当这位兰珠郡主提出想要跟中原贵女比试骑术和箭法时,皇帝当然不好拒绝。
“好啊,明日马球赛之前,正好让这些小巾帼比试比试,也算热场。”皇帝笑道。
铁真部和京城马球队之间的比赛乃是京城一大盛事,早在铁真部入京之前,大伙儿就都知道了,也都热切盼望着他们的比赛。
马球赛没设在宫中,而是设在了西苑,那边的地方更宽敞,到了这日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齐数到场。姜夫人也难得地领着陈一琴也到了西苑,因为她的儿子陈致和也在中原马球队中。
陈一琴当然关心自己哥哥的马球赛,但她这会儿伸长了脖子想看的却是女儿家的骑术和箭法比试。她是个初学者,自然没法儿上场去比,但她却知道长孙愉愉和方子仪等人都要下场,所以关心得很。
方子仪擦着自己的弓弦道:“愉愉,你怎么知道兰珠郡主会找咱们比试箭法和骑术啊?真是神机妙算呢。”
长孙愉愉当然不能说,这是因为兰珠郡主身边有人跟她特意提及了这些,“草原贵女能玩儿的就那么几样,我也只是猜猜而已。”
方子仪朝着长孙愉愉扬扬眉,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打从上巳节之后,谁都知道长孙双姝里的丹姑娘箭术了得,今儿能不能赢兰珠郡主,可全看她了呢。”
“是啊。”长孙愉愉也笑了笑,“真是让人期待呢。”
但此刻长孙丹却是沉着一张脸,有些紧张地握住自己的弓。她对兰珠郡主的箭法没什么底儿,然而可以想象肯定是不错的。她忐忑地看向西面台上坐着的陆征,今日中原马球队的队长就是陆征,长孙丹可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很快双方的人都到齐了,铁真部尚白,所以兰珠郡主和她带来的几个贵女,全数穿着金色的衣衫,外罩白色的四开襟圆领袍,显得英姿飒爽,却又不失婀娜之媚。且草原姑娘个个儿身段高挑,腰肢纤细,胸脯鼓鼓囊囊的,皮肤还出人意料的白皙,远远地看得不少人失了神。
铁真部此次带如此多的贵女入朝,也是有联姻的打算的。
长孙愉愉是跟在长孙丹身后进场的,虽然她们彼此不合,但在面对“外敌”时,却不能露出丝毫端倪来,且还得精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