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艳对涂静转述了一下打听到的情况:“这家小公司从老板到员工全是沾亲带故的外地人, 也不知听谁说的,现在选了单间隔离安置的,将来还要补交住宿费, 就坚持没去住酒店的空房,而是选了在条件相对好一点的隔壁会议室那里集体休息。
那个会议室有厚重的木门,还有厚厚的地毯, 席地躺睡都没问题。新闻发布的时候刚准备好了茶歇,吃的喝的都有, 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化妆间。酒店那边也想着省成本, 少开几间房,这帮人又是主动愿意的, 就默许了。”
涂静不放心道:“那他们之中若有人感染发病, 岂不是牵连一团人?”
“他们自己有防护用品,也说有绳子, 若哪个人真有身体不舒服就捆了, 再及时通知酒店。反正就是不肯分开。”张芳艳恍然大悟, “怪不得, 我看见他们那伙人里有个人被捆在了椅子上。看面貌是个中年男子, 很壮实有点谢顶,不是焦玲玲。”
涂静对被捆的人还是有疑虑,建议道:“我们不妨假装成社区医护人员, 上六层看看。六层没有,也能上下再多看几层。”
“好的。”
两人本来就穿着全套防护服, 蒙头盖脸根本不用再伪装,下了车, 徒步走去酒店门口。
张芳艳打了电话联系酒店保安部, 说六层有人发病, 她们过来确认病情,如果真是感染了丧尸病毒的,需要将密接者都拉走隔离。
酒店赶紧安排工作人员接待她们,带路去了六层。
他们是爬楼梯上去的。
涂静还多问了一句:“怎么走楼梯,电梯没开么?”
酒店保安部经理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没有开电梯控制系统。那个开启虽然能让大家只出入自己所在的楼层,但是从高楼层往下,到八层以下这些公共区域就都是可以随便下来的。为了方便管理,我们停了大楼所有电梯,临时封闭了疏散楼梯间,只能从楼梯间出来再想进去就难了。
目前只有我们工作人员在发饭的时候才会开电梯,用员工门禁卡上下各层,一次多几个人,要有人守在电梯门这里,免得有闲杂人串层。我们这可是严格执行封控管理的。”
“那六层滞留在会议室的人没有向你们报告他们有人发病么?”
“发晚饭的时候我们巡检过,他们说那人是羊癫疯发作,老毛病不发烧。他们自己还和那人呆在一起,我们就信了。”
涂静语重心长道:“羊癫疯也需要及时就医,你们应该向社区汇报一下才对。还好有其他人汇报了情况,我们去看看确认一下。万一有问题,影响太多。”
酒店保安部经理忙不迭点头称是,又看了看左右手下,疑惑到底是谁捅了消息出去。这种非常时刻,不知道为国家节约一些医护资源么?大半夜的,还惊动别人上酒店来查看情况。
打开了六层会议室大门,里面的十几人本来都席地躺着睡觉,听到响动看见外边亮光,纷纷爬起来,紧张地望向穿着防护服的外来者。
幸而酒店里这几个工作人员只是戴了口罩,保安部的制服会议室里这几个人都很眼熟,情绪到没有慌乱。
保安部经理大声说:“让她们看一下你们绑在椅子上的人,到底什么病情。这都好几个小时了吧,怎么人还绑着?”
其实不用多说,涂静两人已经确认这一屋子人里没有焦玲玲,也从这样迟钝的反应能看出,他们不像是雇佣兵。
涂静主动上前一步,走近绑人的椅子假装检查那人情况。只见这人面部整洁,整个人昏睡着,体温倒是正常,至少表面上看着并不像要变成丧尸的模样。
她张开了感应,没有发现这些人里有什么异常情绪,就温和问道:“为什么还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