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条件反射地口舌生津。
等到鱼汤变得浓白,焦黄的鱼肉被段知行取了出来,像给小狗吃剩菜一样给了蹲在旁边看火的秀天奇,浓缩了所有精华的鱼汤当然是给七夕的。
“大小姐,条件简陋,请你多少吃一点,这样身体才好得快。”段知行微笑着用叶子垫着铝碗,等手里的温度适宜之后,才小心地送到七夕手里。
七夕喝了一口鱼汤,对于段知行的话没法再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这比邵家现在大厨做的饭好吃多了,还简陋?!
邵家大厨:您礼貌吗?
战菁菁也分到了鱼汤,她坐在一旁小口喝着,唯有吃着这样好吃的饭菜,她才有继续生活在文明社会的感觉。
看着七夕头也不抬地喝汤,段知行知道七夕还挺喜欢。
他细细看着七夕的眉眼,脸色,还有那因握着温热的铝碗而微微泛粉的指尖,眼里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
自轮船上跌入海中时,按理来说,人一般都会害怕与恐慌,但段知行却没有。他甚至莫名觉得自己在海中,被那水流卷走时,都保持着清醒的神智。
等段知行从水里喘着气起来时,他回首遥望那漆黑诡谲的海面,只想尽快回去。
大小姐还在船上,风浪这般大,要是有个万一……
段知行光是想,就觉得胸腔泛起了一丝压不下去的疼痛。
随后海浪一个接一个把人送来,楚刀明和他几乎是前后脚到达这座小岛,接着是战菁菁,然后……是秀天奇。
那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但幸好现在段知行还是找到了七夕。
七夕鱼汤喝了一半,红唇微张,像是在散热,也像是觉着段知行的视线实在磨人。
“你能别凑得这么近盯着人看吗?我好了!什么事都没有!”
七夕与段知行说话很不客气,但段知行见着七夕这神气的样子,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的下移时,却见七夕身后的那张叶子床上,还放着一只小小的波斯猫木雕。
木雕精致,小猫睡觉的那张小叶子床却做得很拙劣。
段知行心细如发,几乎一眼就判定了那小猫是谁刻的,而这小床又是谁做的。
按照以前楚刀明的话来说“你只是个管家,主人要与谁亲近,与你有什么关系”。
再之后,楚刀明又说“你以为自己是她的父兄,能够筛选谁能接近她吗”。
段知行不再是管家,也不是大小姐的父兄,他没有立场。
但他还是一次次越线,用责任感来伪装理由,但都是不成立的。
七夕喝好了鱼汤,将铝碗放下,抬头望着段知行。她的嘴唇被鱼汤的热度浸润得有些泛红,像是揉碎的桃花与海棠。眼里微微泛着水光,迎着光时就像浸了泪的明珠。
他不在的时候,大小姐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别人?
段知行抬手抚上胸口,胸腔里突起的疼痛打得他几乎要弯下腰来。
但很快段知行就站起身,拿起空铝碗对七夕微微一笑。
“大小姐,我去清洗一下,有些酸浆果洗干净之后碾碎加热,还是可以吃一点的,您这几天除了海鲜也没吃上别的,一会就好。”
段知行用烧好的雨水濯洗着时候,看着水面上的倒影。
他的眼神依然冷静,像手术台上的医生一样解剖着自己的内里。
是的,他不停的越线,还要不停地用责任感来伪装自己的行为。
这是为什么?
并不是他真的迟钝得什么都不懂。
而是段知行一直不能接受。
管家在全心全意侍奉小姐的时候,却对主人起了贪念。
想从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