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
他好像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够那么厚颜无耻,才刚刚跟别的男人有过那样亲密的行为,又可以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撒娇求宠。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和她到底在被什么样的力量操控。
池柔柔看出了他的愤懑,厌倦,还有痛苦。她猜测那本书结局之后,她和康时其实已经是自由之身,但康时长期以来的记忆显然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他认为这个世界依旧在跟他作对。
但不是的。
如今跟他作对的,是池柔柔这个烂人。
因为她还不想放过他,她想要他。
也许是长期以来徒劳的反抗让他消沉,他暂时还没有发现这件事。
“真的好凉啊。”池柔柔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脚踩上了他的鞋面。她的身体纤细而柔软,一瞬间便贴上了他的胸膛,熟悉的馨香传入鼻尖,男人的眸中划过一抹悲哀。
他真该把她重重推下去,让她狼狈地摔在路边,最好真的把脚崴到。
脚面沉甸甸的家伙动了动,女人从他胸前扬起了脸。
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丈夫,纤细的手臂轻轻收紧,表情带着些不安:“宝贝,你真的生我气了吗。”
康时轻嗤。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他的底线已经为她放的足够低,可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然后摆出这副忐忑的好像担心被抛弃的表情,畏怯地问他:“你真的生我气了吗?”
好像对她生气是他的错一样。
“你说呢。”
池柔柔揪住他身后的衣摆,深情的眸子里染上了心虚,她咬了下嘴唇,道:“那你能不能等回家再发脾气。”
“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池柔柔:“……”
她像是被真的被伤到,手指后缩,乖乖从他脚上站回地面。
三月份的天气温度不稳,往往中午还热的人直出汗,到了下午就冷气逼人了。
池柔柔倒是的确没有撒谎。
赤脚与地面接触,的确很冰。
但康时越过她走向了前方,池柔柔抿着嘴唇跟在他身边,还不忘提醒:“车在那边。”
康时站在了路边。他打车过来本身就是要帮池柔柔把车开回去的,但现在如果让他坐在驾驶座跟她独处,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带她去见阎王。
等车的时候,池柔柔也是乖乖站在他身边,她像是失落的小狗一样垂着头,两只脚畏寒地来回摩擦,那动作频繁到可以人听到声音。
康时绷着脸,表面一动不动,左脚却忽然后移。然后他迈步挪到一旁,在两人之间,留下了一双属于男人的鞋。
这是要把鞋让给她穿了。
池柔柔弯起唇角,康时已经直接上了停下来的出租车。
她立刻捡起那双鞋,两步跨上去,坐在丈夫身边,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穿你的鞋,万一把你害着凉了怎么办。”
康时不理她。
“还给你。”她弯腰,不只是把鞋丢在他面前,还要去帮他穿。康时顿时一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别碰我。”
还嫌弃她呢。池柔柔缩手,看着他火大的表情,很识趣地往一边缩了缩,轻声说:“对不起。”
康时松开她的腕子,眉头紧拧地望向窗外。
池柔柔笔直而优雅地坐在一侧,偷偷拿眼睛去瞄他。男人手指紧握,身体紧绷,好像对她碰他这件事产生了阴影。
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排斥她的。
在那颗海棠树下,手拿画笔的男生整个僵住,膝盖上的写生倒落一旁,他全部的身心都被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