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秦以宁甚至还比他小些。
在他看来,这个年纪尚未成亲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自然不会为子嗣的事情着急。
可穆空青却忘了,这事儿放在旁人眼里,那可就是穆空青和秦以宁成亲近十载,秦以宁都无所出啊。
最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秦以宁十载无所出,穆空青竟也半个妾室都没往家抬过,连那花楼教坊也不见他去逛。
有那嘴碎的,就偷摸寻思怕不是穆空青对秦以宁情根深种,即便秦以宁不能生他也不愿碰旁人。
再不然,总不能是穆空青自个儿不行吧?
有多少人在心里暗暗嘀咕,穆空青是一点也不知晓的。
一来穆空青对外人素来不假辞色,同他不熟的不敢调侃,同他熟悉的也都知晓是穆空青自己暂时不愿要孩子。
二来么,自然是有秦老大人摆在哪儿呢。
以秦老大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寻常宗室都不敢轻易开罪,有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光明正大地编排秦以宁?
穆老二和孙氏倒觉得穆空青不纳妾才是正常的,可这总是没个孩子,他们心里也急。
他们憋不出旁的话来,也只能嘱咐他们夫妻俩注意身子。
穆空青这几年少有清闲的时候,自然察觉不到二老的小心思。
秦以宁在家中的时候多些,这才能琢磨出穆老二和孙氏说这话的隐晦意思。
其实,这两人对彼此都有欣赏之意,又日日朝夕相处,心动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早在几年前,穆空青与秦以宁便正常同房了。
只不过他俩都自觉尚有要事在身,无暇顾及孩子,这才一直都注意着,没有闹出人命来。
秦以宁两手一摊:“爹娘也不容易,可眼下实在是抽不出空档。我寻思若是真不成,不若我出去躲躲,将老师家的孩子接来?”
穆空青头痛道:“老师不会同意的。”
要是穆空青如今是个寻常小官也就罢了。
可偏偏穆空青身上是有爵位的。
周家败落,是受了前太子遇刺的牵连。
当年那位前太子死在安国公府上,若非安国公府身为太子外家,又查明并非此事祸首,周秀才哪里还能有命在?
周家借着旁人的手送族中子弟重回朝堂,是为家族留下振兴的希望,也是不想去招永兴帝的眼。
看大炎二十多年过去了都没再有第二位太子,就该知道当年爱子遇刺身亡一事,对于永兴帝来说,绝对是他不可触及的逆鳞。
若是让周家血脉成了穆空青的嫡长子,说不准日后还要袭承他丰乐伯的爵位,那不是上赶着挑衅永兴帝呢吗?
哪怕穆空青自己不在意这个只能世袭三代的爵位,周家也不敢接这烫手的富贵。
秦以宁对周秀才的事也略知一二,她方才也只是随口一说,见行不通,便转而提起旁的事来:“那不接便不接吧,不过我说要出去躲躲,这话倒是真的。不然见爹娘心中愁苦却舍不得怪我,我心里怪难受的。”
秦以宁望向穆空青的表情无辜极了:“恰好这几年海贸事忙,我想着亲自去将事情料理规整了,我们也好早些有个孩子。”
天可怜见的。
穆空青看向秦以宁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什么躲躲?
穆老二和孙氏都收拾行李准备下南洋了,秦以宁这时候出行是躲给鬼看呢?
合着前头铺垫了那许许多多,归根结底便是秦以宁也预备出门了?
穆空青扭头就走。
他默默地洗漱,默默地回屋,而后在秦以宁锲而不舍的插科打诨下,穆空青淡淡道:“我提前熟悉熟悉府中只有我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