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满心里都是心疼,顾不得多想什么,只轻轻地将秦以宁揽入怀中安慰:“世态炎凉。如今都过去了,有我陪你。”
秦以宁道:“都这么久了,我早就不难过了。我就是生气!”
说着,秦以宁从穆空青怀中起身坐直,忿忿道:“我好不容易才进了城,想着寻到我秦家的产业便安全了。可主家那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明知道我爹的人正到处找我,他们还绊着我娘亲,甚至任由何家的人手在秦家的铺子外头寻人。”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没人提的时候便不觉得有什么,只有有人心疼了,她才知道委屈。
秦以宁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曾经吃过的那些苦了,可如今穆空青掌心的温度顺着她的指尖传入胸腔时,秦以宁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初始不知这些事,险些在自家铺子门口被他们抓住。后来我谁也不敢信,只一心等着娘亲。”
穆空青越听越觉得不对,秦以宁所说的这些事,他总隐约有些熟悉感。
难不成是有旁人同他提过?
不应当的啊!
以秦以宁的性子,这些事她恐怕连秦夫人都没告诉过。
秦以宁将下颌搁在穆空青的肩头,像是为当年的自己寻了一个依靠:“我那时真的饿极了,饿到我连自己都想吞下去。若不是有个好心人给我丢了两个包子,我怕是活不到娘亲找来。”
两个……包子?
穆空青正安抚着秦以宁的手一僵。
他说怎的听着这么熟悉呢?
穆空青怀抱一丝希望:“以宁,你当初……是逃去的哪个城镇?”
秦以宁直起身答道:“我运气好,去了清江府的府城。得亏那儿人多,才能叫我藏得住。怎么了?”
穆空青沉默半晌,低低咳了一声:“没什么。我日后必当好好待你。”
秦以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俩成亲都快十年了,你这会儿同我说这话?”
穆空青一时语塞。
好在今日天气冷,穆空青特意嘱咐车队走得快些。
没等秦以宁再说什么,外头的车夫便道:“老爷夫人,咱们到府城了。”
穆空青如蒙大赦,赶忙带着牙牌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