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首:“微臣失言,情愿领罚。可那失德之人着实可恶,据传闻萧其臻与几位友人也相互戏狎,其中包括忠勇伯温霄寒。”
朱昀曦早觉他的话恶心刺耳,听到这句不禁怒斥:“这是哪里来的污糟话,也敢随便拿到圣驾前来说?粗野太甚!”
庆德帝日理万机,没闲心管臣僚们裤、裆里那些事,只要不舞到台面上来,随他们搞鸡搞鸭。
苏韵以前是优伶,优伶不就是供人狎亵的?料想跟他暧昧的不止萧其臻一个,值得拿来说事?
还有温霄寒,他本是风流才子,一时兴起跟男人玩玩假凤虚凰也无伤大雅,只要不玩到太子身上,便够不上罪过。
说白了疯狗下口时是不分部位的,为了出奇制胜,还专挑下三路进攻。
想归想,身为皇帝总得拿出个名正理顺的说法来裁断,若萧其臻果有此行,他也不得不做卫道士撤销他的御史之职,予以贬黜。
烦恼思索时先冲那无事生非的狗腿发火:“一桩谋逆案被你们搞成风月丑闻,当朝堂是市井乡野吗?”
瞿宝胜蜗牛般爬在地上不敢吭声。
庄世珍审过苏韵后断定“狎优”罪名也是瞿宝胜等人捏造的,深恶这伙奸党的无耻行径,决定替冤者抱不平,向皇帝献言:“陛下,萧其臻既未参与谋逆,已算受过一回冤枉了。不能令其二度蒙冤,便须严查此案。可将这尴尬事搬到公堂上审查未免失体面。老奴斗胆建议,不如将他和苏韵都召到西华门外,陛下钦点一名官员前去审问。”
庆德帝认为这主意简便适中,当即下旨:“那就由你去审吧。瞿宝胜,明天一早把人带过来,这之前若出了差错,朕唯你是问。”
朱昀曦回到东宫后立召柳竹秋去观鹤园相见,告诉她这一最新情况。
柳竹秋听说瞿宝胜诬陷萧其臻和苏韵有染已切齿愤盈,不料太子竟跟着疑心。
“萧其臻和苏韵到底是什么关系?莫非二人真有苟且?”
他想萧其臻和柳竹秋这种魅力无边的女人长久相处还不为所动,多半是个纯龙阳。
柳竹秋经不住他火上浇油,大声否认:“绝无此事。当初是我拜托萧大人帮韵之脱籍的,他二人都是端正君子,且再未有过其他往来,凭什么要被泼这种脏水!”
朱昀曦初见她发火,自己还做了靶子,不禁生气责备:“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火气也太大了吧。”
柳竹秋叹气道歉:“臣女一时莽撞,请殿下恕罪。”
朱昀曦回过神来,觉得她方才暴露本性的凶狠态度是“不见外”的表现,回嗔作喜调侃:“你刚刚是不是忘了我是太子,只把我当成你的男人了?”
柳竹秋嗤笑:“做臣女的男人很可怜,一不小心脊梁骨就会被按成八截,殿下有兴趣吗?”
“不止脾气大还记仇,怪不得总想找个赘婿,这样才好任你欺凌对吧?”
朱昀曦奚落着搂住她,伸手点她的鼻尖:“我都不拿‘四德’要求你了,但‘三从’里至少得守住中间那条吧②。”
柳竹秋很不给面子地拒绝:“臣女只能守住‘三纲’最前面那条③,殿下非要纡尊降贵做我的丈夫,就得按臣女的标准遵守男德。”
朱昀曦因“男德”这一崭新词汇惊异,质问:“那是什么鬼东西?”
柳竹秋有板有眼解释:“男德是臣女择夫的品行标准,也包括‘三从四德’,‘三从’是‘从不作威作福、从不妄自尊大、从不言而无信’,‘四德’是在家要以德报怨,对老婆要怀德畏威,生活上俭以养德,最好再多点学识才艺,做到德艺双馨。”
朱昀曦脑门发胀,躁恼地推开她。
“你也太过分了,要求这么严苛,干脆去当女皇帝好了!”
柳竹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