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落了下来。
她问道:“窈丫头呢,怎么也没替她妹妹求个情?只要她开口,怎么会打得这么重?”
红菱实在不知该怎么答这个话,原本她也以为依着大姑娘的性子该是要替二姑娘求情的,可偏偏大姑娘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直到打完了都没对二姑娘露出一丝不忍和关切来。
这着实不像是大姑娘平日里的性子。
红菱迟疑一下,小声问道:“太太和二姑娘是不是和大姑娘因着什么事情生出了一些误会?”
红菱本想说龃龉二字,可话到嘴边又改可口,改说成是误会。
虞氏没说话,她心里头愈发虚的厉害,面色也愈发惨白起来。
若说之前还只是三分猜测,可今日窈丫头一句话都不肯替锦丫头求情,她便觉着当日她打的那些主意多半是被窈丫头给知道了。
要不然,她一个当姐姐的怎么能这么心狠?不仅要阻拦了妹妹的前程,还见着她差点儿被打死了都一个字都不肯求情?
虞氏默默坐在床沿,垂泪不语。
她无法回答红菱的话,谁能想到当日要看她眼色行事在她手下过活的继女,有朝一日会被皇上看上。
要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哪里敢动那样的心思,自是捧着她都来不及。便是锦丫头,她也会严厉管束,不会叫她得罪了人的。
可偏偏,她没有先见之明,更猜不到窈丫头当不成永康侯世子夫人,竟是要进宫做娘娘了。
她心中很是后悔,又想着顾窈怎么这般心狠,纵然她一时想差,可也是她的继母,锦丫头可是她同父的妹妹,她怎么能这般狠,因着一件事情便要这般下狠手呢?
她和锦丫头不是都姓顾吗?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她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替地下的老爷想想吗?
虞氏越想脸色越黯然,她长长叹了口气,对着红菱吩咐道:“好生看着你家姑娘,我去老夫人那里陪个罪。”
红菱见着自家太太面色不佳,也不敢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虞氏一路去了寿安堂。
在廊下伺候的丫鬟见着她过来,忙进去通传了。
片刻功夫,那丫鬟出来对着虞氏道:“老夫人叫二姑奶奶进去呢。”
虞氏扯出一丝笑意来,点了点头朝里头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虞氏便上前几步,对着老夫人跪了下来。
“母亲恕罪,是女儿管教不严才叫锦丫头说出那些混账话来,求母亲看在窈儿的份儿上,原谅锦丫头这一回吧。她吃了苦头,日后定会长了记性,绝不敢再犯了。”
老夫人本是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听着她这话,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虞氏身上。
“管教不严?我看你是太偏心了!我也见过别家当继母的,哪个会偏心成这个样子!纵然有自己的私心,可若是个聪明的就该将面儿上的功夫都做好,你呢,不仅面儿上没做好,还将人得罪的连血脉相连都不顾了?我都不敢想,你往日里是怎么亏待窈丫头的?她那孩子我也是知道的,若不是真的寒了心,今日绝对不会半句都不替锦丫头求情。”
虞氏被她说的一阵羞窘难堪,竟是半个字都辩解不得。
好半天,她才说道:“都是女儿的不是,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传出去,锦丫头的名声也跟着毁了,谁还敢娶她呢?老夫人您可怜可怜她,她到底是窈丫头的妹妹呀,纵然我过去有过错,窈丫头一辈子都不肯原谅我,可她们姊妹俩又能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老夫人如何听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是来借着窈丫头和她讨个准话呢。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桢哥儿正妻的位置,锦丫头是想都别想了。
老夫人拿起手边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