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可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她去求萧景珣是想着要信任他,可说话时却也存了几分算计的。
萧景珣没多想便答应了,叫她心里头怪觉着对不住他的。
倘若兄长顾孚青并非是萧景珣下旨记在顾家长房族谱上的,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大概会叫长公主或是祖母暗地里去查,将这事情给解决了,而不是这般毫不避讳去勤政殿将事情都告诉他。
顾窈摇了摇头,将心里头那点子心虚驱赶出去。她既入了宫,自是少不了要算计来算计去的,只是多少而已,她只要把握住这个度便好了。
顾窈正想着,便见着蒹葭从外头进来,脸色不怎么好看。
顾窈朝她看去,笑了笑问道:“怎么这般表情,哪个欺负你了?”
蒹葭上前几步,带着几分气恼将事情说给了顾窈听。
“奴婢真不晓得,这是哪里来的流言蜚语,娘娘去勤政殿和皇上赏不赏赐湖侧妃有什么干系,怎么就扯到一块儿去了,觉着是皇上看重娘娘腹中的孩子,一点儿都不因着湖侧妃有孕而高兴。还说,皇后娘娘和娘娘不和,皇上因着这个,才要下太子的脸面,以此警告皇后娘娘。”
顾窈听着这话一愣,她想了想道:“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也管不了人家背地里要说什么。”
她自然知道萧景珣是因着对穆皇后心生不喜,所以才没赏赐湖侧妃。
这个时候,穆皇后怕是气得要死吧,这般想着,顾窈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隐隐的快意来。
她也不是个泥人的性子,穆皇后这些日子是愈发失了分寸,她本想着退一步相安无事,可穆皇后偏偏不这样想。既然如此,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她只是觉着有些奇怪,穆皇后当了这么些年的中宫皇后,竟是一点儿都没琢磨透萧景珣这个皇上的性子。或者,是因为穆皇后如今愈发在萧景珣面前儿没了体面,所以才渐渐失了分寸,沉不住气了。
正如顾窈所想,坤宁宫里穆皇后铁青着脸,将一屋子的瓷器都砸了。
“昭妃这个贱人!本宫必饶不了她!”
穆皇后气得胸膛起伏,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
宫女拂柳见着自家娘娘这样,连忙劝道:“娘娘莫要太过动怒,兴许皇上是顾忌着太子妃,顾忌着嫡庶之别,才没赏赐下东西来呢。”
“即便是昭妃从中作梗,和皇上说了什么,娘娘手里不也有那顾家大公子的把柄吗?这会儿正值春闱,娘娘想要下顾家的体面还不简单吗?”
穆皇后面上依旧满是怒意,她看了一眼拂柳,道:“对,你说的对,本宫丢了这么大的脸,怎能叫她体面了?”
穆皇后在拂柳耳边吩咐了几句,便叫拂柳下去安排了。
......
翌日一早,顾窈才用过早膳,坐在软塌上看了会儿书,便见着蒹葭脸色凝重从外头进来。
蒹葭眼圈有些微红,一副气恼的样子。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顾窈合上手里的书,随口问道。
蒹葭脸色难看,迟疑一下才对着顾窈道:“娘娘,今个儿咱们府上来了个女子,自称是大少爷过去同窗的妹妹,跪在府门前哭着说大少爷和她早就有了首尾,将她清白的身子哄骗了去,一朝得势成了顾家大少爷攀上了娘娘您,就将她给丢开了。”
“她在顾府门口跪着哭诉,求老夫人容下她这个顾家的孙媳妇,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都传进宫里来了。”
“咱们大少爷过去给老爷当学生时和丫鬟们都不说几句话,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是那等下作之人,这不是明摆着往大少爷身上泼脏水吗?如今正值春闱,若是影响了大少爷的名声,可就不好了,而且还会连累了娘娘。”
顾窈听着蒹葭这话,嘴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