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方好些船停靠,看着像码头,不知何州地界。”
徐州南下几百里运河上,十多艘客船航行,其中一艘载着刘彦主仆。
平儿刚出去望水,瞧见前方漕运景象,回来报知公子。
他们天不亮从徐州东码头出发,行路近四个时辰,外面正下着淅沥小雨。
刘彦收了心中学问,出船房呼吸爽气,眺望风光。
见雨气与河水交织,形成薄薄的烟雨轻雾,不远处码头如浸润在画卷里,颇有一番诗意。
沈翁走来说:“前方是楚州码头,此处也是一大漕运重地,商贾云集。老朽想与公子商议,能否在码头稍作停靠?”
“一来买些吃喝物资,二让我那兄弟歇歇手,他们划船苦熬力气,该补用些酒饭。才有力气走下一水。”
刘彦没意见,问船家大概停靠多久,他也想下船活动一下筋骨。
“不长,最多半个时辰。”
说着沈翁叫来侄儿吩咐:“公子要上岸,你陪他同去,务必保证周全。”
“大伯放心,此事交我便好。”
沈炼爽利接下差事,与刘公子笑说:“楚州码头有个酒坊,乃歇脚好去处。酒坊主人是江湖好汉,我和他相熟,刘兄可想去坐坐?”
“江湖中人?”
刘彦好奇这鬼神世界江湖是怎样景色,有心领略一二,转头先回船房。
不多时客船泊入码头,沈炼身穿蓑衣来请,刘彦留下阿九看守行李,带着平儿随他撑伞上岸。
路上问沈炼:“江湖好汉一般作何营生?”
“营生多了,有人保镖,有人开买卖,有人跑生意,再有街头卖膏药、卖武艺,各有活命营生……”
沈炼与他讲解,看公子衣着单薄,问:“今日秋雨天寒,刘兄不冷吗?”
刘彦笑说:“刚才我在梦中与夫子对饮百觚,此时酒气上涌,周身发热,不觉得冷。沈兄不必为我担忧。”
“哈哈哈,刘兄好是风趣,像你这般读书人少有。”
沈炼爽笑,以为他故意打趣开玩笑,殊不知君子句句属实。
从徐州南下这一路,刘彦少和人讲话,只在船房观想书屋,向经中夫子请教学问,酣畅觚真学。
真学明亮心志,使他体内正气循环,足以抵御外界秋雨寒气。
雨珠打在他长衣,刚浸透肌肤便被毛孔散出的正气吹干。
远处瞧,刘彦周身有一股岚烟随身,好似书香文气。
不远处酒坊二楼,一双慧目正打量他,暗自低语:“此人有儒家正气。”
“刘兄你看,这便是我说的薛家酒坊,今日天寒,看来薛大哥生意不错,里面人都满了。”
沈炼领主仆到达酒坊,指横匾说话,引来一妇人探头。
那妇人容颜较好,有几分风流气。
二人目光相对,她喜悦出迎道:“这不是沈炼兄弟,你可许久没来了,快进来说话。当家的,当家的,沈兄弟来了。”
随她连声呼唤,从楼上下来个虎背熊腰大汉,看似有千把斤力气,见沈炼就一拳打过来,大叫‘看拳’!
沈炼身如猿猴灵巧,侧身闪避,两手抓他臂膀笑道:“哥哥好拳风,小弟可吃不消你一拳。”
“兄弟使得好猿形,真交手我纵有力气无处打你。”
酒坊主人大声夸赞。
妇人眼瞟刘彦主仆,从中插话道:“你们只顾把手交心,冷了这边贵客。”
沈炼陡然想起,引荐说:“这是临安才子刘兄。今日刘兄还乡,我大伯船到楚州停息。我与刘兄上来寻好酒吃。”
酒坊主人颜面增光,豪爽道:“兄弟来自然有好酒,随我上楼,铁手仙尼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