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教他心斋法?”
“以世才聪明心境,可以做成心斋,只是需要取舍,弃一些身学。如此反让他学问消瘦。”
“建元你心急了,岂能让他一顿吃下司徒心学?”
东湖艮园,山顶风亭。
两湖君家攀谈今夜授学之事。
胥君闻相君提前传授刘彦‘斋心术’,一念就想到其中弊端,言语带着三分责怪。
他传授刘彦‘成仁之术’,虽无师徒之名,却有提携恩情,已把刘世才视为继学之人。
相建元授其‘心斋’,在他看来是拔苗助长,稍有不慎就毁坏世才大好根基。
相君含笑解释说:“兄所言利弊,我自知晓,他亦知晓。”
“我传法之前,探问过他身中所学,他所学之中有一门儒道观想法,名曰《书屋观》”
“此法甚妙,乃借道家观想法而行斋心术,于心斋之境内,修养身中之所学。”
“正因为他通得此法,我才敢传授‘斋心术’,叫他做心斋。”
“世才养心做斋,定然会发觉二法相通,那时双法合用,也许会有其效。”
“至于身学如何取舍,是否该丢弃,他自会有考量。”
“仁兄非世才,安知他不知?”
相君此番话说完。
胥君拂须笑道:“建元果然是司徒门生,善用心术,授法前就‘算计’好了。”
“好,我就看他来后有何变化,是否如你所言。”
相君颠袖端茶,请西湖君用茶。
两人笑谈之时,园门进来一众男女,为首者是刘彦。
七郡主和三郡主并行左右,身后是阿九、雪珠、粉珠。
二君于高山之上观下方书生,各都明眸转变,神灵灵光闪动。
原因无他,只因刘世才魂气见长!
前日他观胥君风骨,魂身得一骨形。
今日再看其骨形之中,又见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
眼下形与气施加其魂,魂体不但有骨,并且神气充盈,犹如添了血肉,与昨日判若两人。
不止两位湖主发现端倪。
其他王妃、公主、郡主、小姐、丫鬟、侍婢皆看出‘君子意气风发’,上下透着‘堂堂正正之风’。
李怜云自语:“今日公子魂身何来这等雄壮之风气?”
长公主接话:“许是这两日又有所悟,莫不是得了‘君子六气’之中的‘风气’?”
除她们,几位王妃也在观书生魂儿,思量评谈,所言都不得其妙。
只有艮山之上,两位儒门先达看出这位后学身上所显真、奇、妙。
相君与刘彦上下对视,越发满意这位师弟,笑问胥君:“如何?”
胥君拂须称赞:“道义加身,风骨入形,令师真是得了一位好传人,将来他必能‘君心化龙’。”
相君顾山下笑道:“仁兄不是也得了一位好继学?世才速速上山来,我与先生各有疑惑,只等你来解。”
刘彦闻声望去,对着两湖女眷一拱手,便趋步登山见二君。
众女眷个都好奇,汇聚到山下听讲。
“胥先生,师兄。”
刘彦见面各行一礼,现在他眼里已无神明,礼毕道:“我也有些疑问,欲请教师兄和先生。”
二君相视一笑。胥君说:“那就我俩先问,你后问。我问世才,今日心斋,可有丢弃身中所学?”
刘彦答:“学生吝惜旧学,不忍丢弃它们,只把它们请出来,又放了回去。”
相君问:“你从何处请出来身学,又把它们放回何处去?”
刘彦道:“我踏入心境后,见空虚处有一所书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