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两位壮士要在我乡住几日?”
“我俩来临安,只为求见先生一面。”
“今日得与先生叙话,愿想已成,明日便走。”
己时,刘彦三人在方氏兄弟相送下出祠堂。
方越以为刘奉义问此话,是忧虑他们再行偷盗之事,忙补话说:“小人略通道义,从不乱盗取财。”
“先生且放心,我俩走时不拿当乡一物。”
“清白来,清白去。不辱与先生一面之交。”
刘彦笑道:“二位有侠义心,如此甚好。世间生灵皆在偷盗,俗人偷欢,仙家偷生,圣人盗天。”
“两位若善用‘行窃之法’,将来不止得美名传颂,亦获得道义加身,自有你等造化。”
两人二目明亮,抱拳一礼领喏记下。
刘彦还施一礼,请他们留步,与万山、沉炼逛庙会。
“妙哉,圣人盗天理而着书,教化后世之人,世才道理通透!”
万山跟在后面抚掌,沉炼听他解意,方知‘圣人盗天’之意。
刘彦顾首说:“眼下非论道理之时,莫忘了豆腐事。”
“岂能忘。”杨万山四顾寻找道:“来时还闻见豆腐香,现在却寻不到了,难道豆腐买完了?”
刘彦目光寻见一人提着无盖食匣,匣中正有一块豆腐,询问后得知余氏豆腐摊。
三人来到摊前,却如万山所猜‘豆腐已经卖完’。
一对青年夫妇领半大孩子正收拾挑子。
刘彦暗明心窍文灯,打量这一家三口,沉炼、万山伴左右观望。
妇人留意他们,小声唤丈夫‘二郎’。
余二郎转头看三人衣着不俗,礼问他们:“三位大官人有何指教?”
刘彦还礼说:“听闻你家豆腐闻名乡野,想买一块回去品尝,不想已经买完了。”
听其来意,余二郎显露微笑道:“我家豆腐做得粗烂,也就乡野百姓吃得,估计大官人一尝便厌了。”
妻子听着不顺耳,顾头插话:“家里不是也有贵人吃的豆腐?如何就往坏处说?”
余二郎正要说话。
杨万山先道:“不错,闻听你家能做‘羊脂豆腐’。我等寻来正是为此。这有一两银子,不知可能买块品尝?”
妻子见银子心喜,暗拍丈夫。
余二郎不敢接银子,如实告知:“非小人不卖,只是那豆腐就家母会做。每天做多少皆有斤两,做好就送去县衙,与知县夫人养胎。”
“家母今早做的已送去城中了。”
其妻道:“就不能让娘回来再做?天天送官家豆腐,把好东西当贱货卖,也未曾得一两银子。”
刘彦适时插言,笑说:“既然好豆腐已送官府,那我就不官家争了。今就用一两银子,买你家一块‘糟豆腐’,但要现做的才行。”
“大官人当真?”
妻子惊讶甚喜。
万山把银子抛过去道:“银子娘子收下,我二人此来,不为贪口腹之欲,乃求制作豆腐的文章。”
“听说豆腐点卤,用草木石灰,脱胎于道家炼丹术。”
“这一两银子,买我俩一睹其中之妙。”
“使得,大官人想看就到家来。我家就在二里外的南乡。”
二郎娘子攥着银子心里热乎,不等丈夫开口便答应。
路上,刘彦与夫妻攀谈,谈问余家豆腐出师哪家,家有几口人。
这些不过是平常交谈,余二郎毫无隐瞒。
“我家拜师西子城吴家,做豆腐手艺从吴家得来。”
“家有八口人,除我妻子三口,还有大哥嫂嫂家四口,算上老娘八口。”
“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