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愣道:“哥哥何故杀他们?只为那三千两和一把匕首?”
“依小弟之见,所失银子早晚挣的回来,匕首不过墓中之物……”
“何必为此伤人性命?那娘子不知来历,杀了他们便结下仇,恐怕日后……”
“兄弟所言不无道理,但我心头气难消,不杀此二人,气难平!”
车洪眼如鹰隼,背一手阔步说:“输钱是小,颜面是大!”
“今日此兄妹仗着赌技、时运欺辱我等,我已给足他们颜面,还要贪我匕首!”
“使我人前失面子,这口气如何咽的下?”
“再者,若不杀他们,那群赌徒如何顺服我等?以后合伙搅闹,我等不是成了软柿子?”
“我宁可让那些银子都沉入江中,也不许他们轻易带走!”
赵武听后,心知大哥已劝不住,跟着走十多步,沉吟道:“光天化日,不好下手。”
车洪笑说:“他兄妹回金华总要乘船,我等可截江宰杀二人,找一处江口尸体一抛,神不知鬼不觉。”
“银子、匕首、房契还是我等的,回头再去他家收账,将其娘子、妾室一并弄来!”
“我看汪生妹子有些姿色,兄弟就不想受用受用?”
赵武此人不好赌,却是个好色之徒。
经哥哥一说,他脑中便回味起琴玉‘柔桡轻曼,妩媚纤弱’之姿,顿时色心激起胆气!
“哥哥知我,那娘子一看就是水性杨花的荡妇,杀她之前受用受用,让她快活而死!”
“兄弟与我不谋而合。”
两人哈哈一笑。
车洪勾肩搭背道:“你去告诉小乙,让他扮成车夫送二人去码头,记下船家船号。”
赵武点点头,在前路分道去寻另一个兄弟王小乙。
一炷香后,以车洪为首的掘墓贼汇聚赌坊。
五箱银子一字排开,财气晃眼,一锭锭银元宝在箱内码放整齐。
汪士祯大眼一扫,便知大概数目。
车洪道:“每箱五百两文银,公子可要称验一番?”
汪士祯与琴玉相视,说:“小生信得过贵坊,不然也不会来此耍钱。今日小生尽兴了,改日再来一博。”
“好,我等恭候汪兄。”
说着,车洪呼喊兄弟,把六箱银子装车,从怀中取出‘借据’和‘房契’归还。
汪士祯各看一眼,折起入袖,拱手一礼,又与众赌徒做礼数告辞。
等银子装车,他和琴玉便随车去往码头。
春风正阳拂面,汪士祯好不舒畅,眼看前面车夫,小声对琴玉说:“大姐恩同再造,小弟不胜感激!”
“将来必有报答!”
“我无须你报答。”
琴玉撩开帷帽薄绢,笑颜道:“只要你不赌钱,只做正经营生,多行善事,就算是对我报答。”
汪士祯肃然起敬,同时对她身份好奇,试问:“大姐当真是…东阳和高的家妓?”
琴玉落下薄绢,传音入耳:“我并非和高家妓。”
汪士祯越发好奇,追问道:“莫非姐姐乃狐仙?”
琴玉笑着摇头,脚尖踢他后臀:“屁股可还疼?”
“这两日不疼了。”
说着汪士祯勐地一愣,张目吃惊看着琴玉:“莫非那晚,乃大姐踢我……”
琴玉帷帽微动,能看出她点头。
汪士祯蓦然通透,对大姐拱手一拜,不再多问了。
与此同时,身后几道目光盯着他们。
为首的车洪转对赵武说:“准备车马,莫跑了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