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狗宰猪的屠夫等着开张,各类贩夫遍布集市,买卖双方形形色色,男女老少围着牲畜看。
刘彦置身其中,甚喜这人间世俗之气,两目环看各处。cascoo.net
往北走不远,来到一片卖马地,大小马驹一匹匹拴在木桩旁,马贩三五成群聚集。
隔壁南边就是卖骡子、驴子的,那边牲口贩子明显衣着不如马贩,两方可谓‘泾渭分明’。
刘平眼目环顾众马,说:“这么些马儿,怕要挑花眼了,好在有懂马的萱妹子。”
萱儿含笑分视主仆:“小奴并非行家里手,刚才不过纸上谈兵,论相马不如那些马贩。”
刘彦笑点头:“各行有各行的里手,就如丹青之道,我不如闻紫青。”
三人说话间,一位锦衣中年人捏须打量他们。
此人乃周家集最大的马贩,姓常,名守城,富春人士,相马一绝。
除了会相马,他还懂得相人看面,一眼发现刘彦不俗,暗下好奇生出结交之意。
他辞别身边之人,微笑阔步过去礼问:“三位可是要买马?”
主仆三人转顾。
刘彦还礼道:“正是为马而来,过两日小可与家人出远门,想买一匹能吃辛劳的良驹作代步。”
“仁兄也来买马?”
。常守城笑说:“在下卖马,未知贵人如何称呼?在下姓常。”
“小可姓刘。”
刘彦眼眸与他对视,能看出其意不在招揽生意,告知姓氏后问:“不知常兄马匹在何处,可否一看?”
常守城笑颜手指北边,引路道:“那边三十根桩子所拴皆是我家马匹,贵贱皆有。有六匹正对刘兄所需。”
说着他们走到马地北处。
见东家过来,两个小厮忙上前听招呼。
他们在主人指点下解桩绳,牵来两匹关中马,一黑一棕,体型壮硕,干燥清秀,耳竖立,颈础高,体躯粗实,背腰平直。
即便是不识马的人,见这两匹骏马,也知道‘此乃良驹’。
常守城道:“这两匹关中马,牧于渭河畔,甚能奔跑,亦吃得劳苦,载三百斤重物,也能跑上一二百,力不竭。”
萱儿盯看二马,转对公子道:“确是良马,不知主家卖多少银两?”
常守城稍作思量,心说:“此人面有贵相,骨骼清奇,绝非等闲之人,我可贱卖一匹,结交一二。”
“这两匹一个价,三十两。”
“三十两?”
此言出口,两边各有惊诧。
小厮惊主人卖得甚贱,刘平惊卖价太高。
来时他与车夫问过,寻常马匹不过十一二两,良马也只是二十两左右,此人却卖三十两一匹。
“公子,不如去别家看看?”
“也好。”
刘彦点头,拱手一礼便告辞。
常守城抱拳心中疑惑,不知贵人为何听仆人的,心说:“仆人没眼力,或许觉得贵,他难道看不出我贱卖?”
“他身边娘子也是懂马之人,这是为何?”
他个自琢磨时,那边主仆一行渐远。
来到一处马桩旁,刘彦问萱儿:“常家那两匹关中马,正常价值几何?”
萱儿稍思回答:“黑马六七十两,棕马也要五十两。”
刘平闻言一愣,顾看那方问:“那他为何只卖三十两?”
萱儿看公子笑而不语。
刘彦与他解惑道:“因为其有结交之念,此人应该对相面略知一二,能够相面辨人。我不愿平白受此人情。”
刘平恍然说:“他倒是会做买卖,只是把公子看低了。”
刘彦笑了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