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还是把那些官银送回去吧。”
“康知县收我家钱财不办事,固然可恨,但只怕此事会牵连他人。”
“赃官寻不到正主,肯定拿旁人替罪,岂不是害了他人?”
……
丽州县南,横桥村,史家庄园。
一少年站在家院榕树下劝一女子。
那女子十六七岁,在那荡秋千,观其容貌,瑰姿艳逸,眸似秋水明亮,每次荡起,都要笑一笑,笑颜颇为可爱。
这少年名叫史义,字文渊,便是陈观察口中的‘史兄弟’。
女子其名贾澜儿,便是观察口中‘贾妹子’。
史义称她‘姑姑’,是因此女是他叔父史升贤的义妹,盗丽州县库银之人便是她。
如今那些银两都存在史家庄内,这让史义甚是不安,连着几日睡不安稳。
“你话可说完了?”
贾澜儿笑颜问他,两脚尖止住秋千,说:“你叔父似你这般大时,可比你有胆识。”
“今你爹爹亡故,以后你便是庄主,你恁的胆小,怎能掌管家业?”
“那知县若胆敢让人顶替,我便告诉州府官家,到时候他就要大把使银子,不然保不住他的七品官帽。”
“后面我再慢慢的整治他。”
“你只管放心,姑姑不会让一人遭受牵连。”
史义知道自己劝不了这狐仙大姑,便问:“那银两何时归还官家?”
贾澜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等那知县不做官了,便归还给新到的县官。”
两人正说着,管家老伯进到院内,拱手道:“陈观察来府,说有紧要之事告知相公、姑娘。”
贾澜儿脚尖一点,荡起秋千说:“我不去了,乖侄儿去见见他。”
“那我去了姑姑。”
史义说一声,跟着管家去往前院。
贾澜儿风中展笑看着,等他们出庄园后,秋千猛地荡起,身子随风飘入虚空,隐藏身形前去窥听。
来到前院堂外,她手扶门边探看里面,眼眸三分诧异。
堂内,阿九所变‘陈观察’话已说完,感应门外眼眸盯看,对史义道:“兄弟要快些,不可迟了,在下冒死相告,知县人马不久将来庄上。”
史义作揖深施一礼:“仁兄大恩,小弟没齿不忘。”
阿九点头便走,转身寻找窥视之人,却无处找寻,心说:“未出公子所料,他家确有仙家,大概就是赠陈观察香囊之人。”
想着,她大步流星出府,谢绝主仆相送,出来庄园大门,便顾首御风而去。
飘身不过二十丈,忽见一身翠绿的女子笑颜拦路。
阿九转睛,对视开口问:“娘子可是姓贾?”
贾澜儿目光惊讶,点头说:“你如何变作陈观察来报信?”
阿九与她卖关子,道:“你想知道,便来山头村何庄主府上。现在还是快帮史家藏好库银,不然他们都要吃罪。”
贾澜儿思量记下,欠身一礼,回了史家。
庄内榕树院。
史义急着找寻狐仙大姑,东看西看不知她藏在何处,急得到处叫‘姑姑’。
贾澜儿捂嘴窃笑,落到身后拍他肩膀:“乖侄儿叫我何事?”
史义转身便道:“不好了姑姑,官家今日要来我家搜银子,陈观察冒死来告,眼下如何是好?”
贾澜儿笑说:“急什么,遇事不乱,处变不惊,才是大丈夫。不是还没到?”
“你去打一盆清水放在北院门口,我施个障眼法,变一堵墙挡住那园子,如此他们就不会进去搜查了。”
“那就有劳姑姑,小侄这就去。”
说话史义健步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