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水。”
“江水沉沉帆影过,游鱼到晚透寒波。”
“渡口双双飞白鸟,烟袅,芦花深处隐渔歌。”
“九郎研墨!”
……
三楼,刘彦把杯看着窗外江景,享风吟词,掀起诗兴。
其口中‘九郎’,指的是阿九。
刘彦给她定的身份乃‘贴身书童,宠爱如妾,名唤九郎’,其兄七郎便是刘平。
阿九领喏去案前研墨,菁菁提壶与他斟酒。
刘彦持杯接酒,伸手抱菁菁入怀,笑道:“好风不独享,好酒亦要共饮,娘子与我分这一杯。”
说话喂给她喝。
菁菁小口饮下,接下酒杯反喂老爷。
阿九一旁斜眼看着,弄墨自语说:“相公眼里就只有她吗?”
刘彦一笑不接话。
菁菁斟酒端去敬她:“九哥哥说哪里话,老爷对我宠爱,还不及对九哥哥的一分好。”
“小妹若有不是之处,就请哥哥饮了此杯,算是小妹赔礼。”
阿九耳听楼下有人上来,反手把酒杯打飞出去,掉落楼梯口。
正上楼的刘和裕与掌柜,被溅了一脸酒星,驻足停下脚步,怕上去不合时宜。
菁菁走到老爷身旁,小声传音告知‘来人了’。
刘彦点头,对阿九说:“九郎何故如此?”
“我何故?”
阿九声色委屈道:“相公如何不问自己?”
“自你收了这浪蹄子,何时宠爱过我,每夜都是我独睡,还要听她‘嗯哼’‘嗯哼’的驴叫喊。”
“原来楼上在争宠?”
楼梯处,刘和裕心思,眼眸望上,与掌柜低声问:“那相公出门带两个婢妾?”
掌柜对耳说:“不是,乃一女一郎。说话埋怨的,是小郎君。这相公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刘和裕笑颜更开,不再怀疑‘刘彦官宦士族公子的身份’。
大周名流士族之家,多有男宠、男妾。
而龙阳之好,在他看来无可厚非。
二人在楼梯等了片刻,直到听不见说话声,才噔噔上楼,故意加重脚步,让楼上三人知道。
等他们上来,见刘彦坐在宴前,怀拥一个俊貌美男儿,与其喂酒。
身边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小娘子,愁眉啜泣。
刘和裕一眼生怜,二看心动,三望失神,目中全然是菁菁落泪之容。
阿九侧目站起身。
刘彦分看不请自来的二人,问道:“莫非我家九郎丢杯子,砸到了这位员外?”
刘和裕闻言回神,收拾眼目持礼道:“不曾砸到。”
掌柜随之引荐说:“这是我县刘员外,闻知楼上有位新安贵客,特来拜会一二。”
刘彦一听是同姓,便想起福远口中‘永平县范秀才一案’,案中设计陷害范秀才的便姓刘。
“凑巧,我也姓刘。”
“员外可与我新安刘氏有亲?”
刘和裕闻言,含笑抱拳说:“原来相公是同姓本家,小可与新安刘氏没有亲,只是曾经到过新安,有心结交新安李家。”
刘彦也不起身,手请他落座叙话,道:“员外说的是巨商李家?与郡王结亲那家?我与他家交情不浅,太公之孙李韵涟,乃我贤弟。”
刘和裕听了更不怀疑,敛袖入席端坐,与他寒暄攀谈李家。
刘彦观其眼目,大概知道其心思,转顾菁菁道:“适才你洒了酒,又险些砸到员外,还不与员外敬酒赔礼。”
“是。”
菁菁手袖拭泪,提壶斟酒。
刘和裕全程看着,心儿着实怜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