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羽林卫的汇报,李治的脸都苦涩地抽抽了。
一旁侍弄果盘的武媚儿却在偷着微微露个笑脸。
若是贴近了她那俏丽的脸蛋儿,一定会听到她从鼻息间喷出的冷哼声。
女人心嫉妒女人私。
谁叫那个叫什么墨香儿的女人跟自己共享一个郎君呢。
就算如今的李治考虑到墨香儿还未满桃李之年,未有采撷,但看得出来李治的心里是有那个民女的。
只看他听到心爱的女人被长孙家的表侄子欺负地厉害,那股酸溜溜的劲儿就显露在脸上,刻画进每一个难堪的表情了。
但一面是心爱的女人, 受了奇耻大辱;一面是炙手可热,还要做依仗的舅父,李治一时心里难捱,悲痛交加,愤怒异常,却仍要努力压制住。
他知道这个大殿, 除了他和武媚儿,其余的人恐怕就有长孙的耳目。
自己说出去的话, 尤其是对长孙的评价, 一定会很快到达长孙无忌的耳朵里的。
李治如坐针毡,更觉得今日的土炕火炉烧得太旺了,让全身的血液流的太快,额头上都快冒汗了。
“媚儿,土炕的炉火太旺了,抽去一些木柴吧。”
武媚儿一愣神。
这是在太极殿啊,哪里来的土炕?
不过,武媚儿到底还是狐媚地很,急忙应允答道:“喏!”
待了半日,李治喘气匀实了,这才对羽林卫说道:“以后此后就按照华容的主意办吧,撤去羽林卫编制,改为墨香儿的奴仆,终日伴其左右,不得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喏!”那位羽林卫颤抖着身子扣了头,这才爬着倒退出去。
武媚儿看到那人的脊背都已经被水渍褟透了。
估计出了不少的冷汗。
若是今日,自己不在这里。恐怕李治早已经依照他的性情,将这些没用的废物剁了喂狗了。
皇帝的权势好威猛啊, 比我这小小二品昭仪的权势好多了。
甭看平日里人们对我百般畏惧,那还不是在畏惧我身后的这位天子啊。
武媚儿心中悠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滋味来。
她甚至有点儿渴望自己变成自己身后的这位。
让人敬畏,让人害怕,害怕地连在这冰天雪地里也能出一身透汗,浸湿了厚实的冬衣。
武媚儿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和黄门,来给他揉捏头部,缓解疼痛。
“圣上,你也不怕倪土那小子趁虚而入,占了那位小娘子的便宜。”武媚儿趁机添油加醋起来。
李治摆了摆手,说道:“朕这次要感谢他。朕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向朕表达忠心。”
“圣上难道以为那个小子已经识破了华容的身份?所以敢断定那个小娘子便是圣上的人?”
“那个鬼小子不可能不知道。要不然,今日遭此大难,却能极其放心地离去,还不是在嘲笑朕,只在家中保护美人儿,不懂得在外也要加以防范。”
“所以,圣上就放心让那个鬼小子跟小娘子交往?不怕他们日久生了男女情愫?”
“他敢!”
武媚儿也听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倪土还是墨香儿,但唯一可以确信的是,李治到底还是对那俩玉人的关系有所防范。
“圣上也莫要着急。今日里卢国公的孙儿不是去寻找倪土了吗?倪土或许断定卢国公会寻他而去, 估计以后倪土不敢再去招惹那位小娘子了。”
“也不知道卢国公是如何得罪了这个臭小子, 竟然让他三番五次地躲避。难道他真的不想为朕出力吗?”
一会儿说他为了自己舍身救了美小娘,一会儿又埋怨他不肯给自己卖命。
武媚儿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