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淮煜瑾早就布下的局,他早在之前就将言予浅如今的困局解决了一半。
可就算那淮亦回不来,那么解决这群多事的大臣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言予浅心烦意乱地在奏折上批下几个字,“明日这群官员一定又会上奏请求召淮亦回京,届时,又是一场硬仗。”
陈元拱手道:“皇后娘娘放心,如今您代陛下监国,我们定会全力辅佐您,明日,您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好了。”言予浅头也不抬地说:“你先退下吧。”
“是。”陈元转身便要走,当他走到浅清宫门口时,忽然听到身后言予浅微哑的声音不情不愿的问了一句,“近日边境可新消息了?”
陈元似乎早有预料,他又折回去回禀道:“皇后娘娘,军医近几日还在全力抢救陛下,只是您知道的,萧竟射下的那几箭全数射中了陛下的胸口,所以......”
也就是说,淮煜瑾大概率是不行了。
言予浅微微垂眸,道:“我知道了。”
“皇后娘娘可是在担心陛下?”陈元眸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思绪。
“不。”言予浅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嘀咕道:“我只是想着,是生是死,总该要有个交代。”
别恨了这么久,他什么时候死了她都不知道。
第二日的早朝。
言予浅有些疲惫的坐在朝堂中龙椅旁边的凤椅上。
大概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言予浅一恍神竟看到淮煜瑾正坐在她身侧,拨开冠冕上的流珠朝着她笑。
然而一眨眼,那些幻影散去,言予浅身旁的龙椅上依旧空空荡荡。
今日在这面对文武百官的,依旧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待群臣行完跪礼之后,果然如言予浅所料想的那般,他们直切主题,逼她下旨让淮亦回京主持大局。
带头上奏的是何丞相。
“后宫监国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这东安江山本就该让正统的皇室血脉回京来掌管,如今皇后娘娘一人监国,可曾想过这东安上下是如何说道的?”
何丞相在朝野中的地位不低,他此言一处,附和着无数,一瞬间,朝堂上叽叽喳喳都议论开来。
此时陈元上前道:“三皇子当年是犯了重罪这才被陛下流放边境,是陛下亲口下令,三皇子被贬东部非诏不得回京,这圣旨更是先皇亲自所下,难道何丞相今日是要推翻这两任君王的圣旨吗?你这可是谋逆的大不敬!!”
陈元是淮煜瑾在朝堂上最亲近的任,而陈元的身后,全是淮煜瑾的心腹。
淮煜瑾既然能将这皇位坐稳了,自然是不可能受制于何氏**的。
他表面事事卖何丞相一个面子,实际上早就默不作声的培养出了自己的党羽。
甚至与何丞相不相上下。
可言予浅到底是没想到,他们一说话便如此大胆,上来就给何丞相扣上了谋反的帽子。
何丞相自然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大声喊道:“你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何丞相当真可笑,在座的各位,哪位还不是个朝廷命官了??”御史大夫齐舜阴阳怪气道:“我们随意反驳何丞相一句便成了污蔑朝廷命官了,那何丞相方才诬蔑皇后娘娘企图夺取政权的时候又算什么呢?”
“何丞相摆官威都摆到皇后娘娘身前了。可真算得上是东安国的先例了,当真是了不起。”说完齐舜不屑的冷哧一声。
何丞相愠怒不以,但却没有直面与齐舜纠缠,反倒又将矛头指向了言予浅,“皇后娘娘,如今陛下命悬一线生死未卜,我们都盼着陛下能早日平安归来,但倘若陛下当真回不来,皇后娘娘当真打算将这淮氏江山改姓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