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谷枫的实力我是亲眼见过的,当初的湖中沉尸案,他仅凭一张尸检报告,就帮助警方精准地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凌谷枫的身份毕竟还不属于我国警方人员,向他透露案情细节是违反程序规定的。只是眼下人命关天,一切都要以救人为主,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黎梦得到了我的同意,立即拨通了和凌谷枫的视频通话,凌谷枫在了解案情始末之后,突然对我们说了一句:“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受害人是自己不想回来呢?”
这句话,直接让我惊掉下巴。
虽然这种可能性在理论上是存在的,但要是代入实际思考,这种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黎梦在听完凌谷枫的话后,虽然反应没有我这么大,但也着实吃了一惊。可与我不同的是,她没有质疑,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心中很是诧异,她不会真的认为有这种可能吧?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发生的,韩晓曼甘愿被小钥匙拘禁?这也太荒唐了!
黎梦沉默许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视频的那一端,凌谷枫点了点头。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心理疾病的特殊类型,可发生于巨大生理及情感应激状态下,是指犯罪过程中的被害人对于加害人产生情感,包括同情、认同、赞赏、喜爱、依赖等,并结成融洽、友好的关系,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人的一种情感联结。
这种症状在处于正常生活状态下的人群中较少出现,偶尔可见于某些特殊处境的人群,如集中营中的囚犯、战俘、受虐妇女、刑事案件中的人质等。其具体的发病机制尚不明确,可以归结于人类心理的自动保护机制。
这种症状最早发现于1973年斯德哥尔摩市的一起银行抢劫案中,两名罪犯挟持了四名银行职员,在与警方僵持了130个小时之后,罪犯放弃抵抗而被逮捕。
而后,四名被劫持的银行员工对绑匪显露出怜悯的情感,并拒绝在法院指控绑匪。更甚者,人质中一名女职员竟然还爱上了其中一名劫匪,并与他在服刑期间订婚。这两名抢匪劫持人质达六天之久,在这期间他们威胁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时也表现出仁慈的一面。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错综转变下,这四名人质抗拒政府最终营救他们的努力。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人质和绑匪,完全是两个对立的单位,人质怎么可能会爱上绑匪呢?
视频里,凌谷枫解释道:“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每吃一口饭、每喝一口水,每一次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这是凶犯对自己的宽忍和慈悲。对于绑架自己的凶徒,对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认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我揉了揉头发,对于这个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心理疾病倒是听懂了,可我还是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真实发生。
“所以说,现在嫌疑人一定知道人质在哪?”黎梦认真地问道。
凌谷枫点点头,肯定道:“嫌疑人一定知道,但问题的关键在于,眼下嫌疑人和人质之间出现了一种互相保护的行为,人质不会主动离开,嫌疑人也不会主动说出人质的情况,他们把对方当成了托付,却把警方当成了罪犯。”
“有什么办法能让嫌疑人说出人质藏匿的地点吗?”黎梦继续问道。
凌谷枫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首先要让嫌疑人处于一个安全的状态,常规的审讯只会让他紧张,让他感到没有安全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