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廖念供述,宁州市殡仪馆馆长唐修洁存在非法违规火化尸体的情况,这种事情虽然违法,但是我国法律上并没有“非法火化尸体”的相关条文。
具体的相关规定也只有在《殡葬管理条例》中体现,根据以往相关情况的判决案例来看,更多的是侵犯了死者家属的亲属权,需要进行相应的经济赔偿,并不需要坐牢。
但是唐修洁火化的尸体来路不明,尸体很有可能与刑事凶杀案件有关,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唐修洁将触犯刑法中的帮助毁灭证据罪和包庇罪。
我们决定再次返回殡仪馆调查一下情况,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单凭廖念的一面之词给唐修洁定罪。
我和搭档黎梦一起驾车前往位于宁州市郊区的殡仪馆,随着近年来殡葬流程的正规化,宁州市只保留了一个殡仪馆。
相隔一天时间,再次来到殡仪馆,这里已经和上一次有了天壤之别,今天的殡仪馆格外幽静,门前围堵的人群也不见了。
馆长唐修洁还是像上次一样出来迎接我们,还是走的后门。
“前门没有人闹事,为什么还要走后门?”黎梦对唐修洁的行为表示不解。
唐修洁笑着向我们解释着:“今天有丧事,一个老人病逝了,咱们如果走前面,会路过灵堂,我们倒是无所谓了,在这里上班都习惯了,怕两位警官感到晦气。”
听到这里,我立刻对他严肃地说道:“我们是人民警察,什么叫感到晦气?”
唐修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怪我怪我,我说的有毛病,人民警察一身正气,嘿嘿嘿。”
穿过殡仪馆的院子,我们来到了后门,刚进门,唐修洁就直接带我们走向通往二楼办公室的楼梯间。
我忽然停下脚步,对他说道:“带我们去火化间看看吧。”
唐修洁前脚刚踏上楼梯,随后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我们,不解地问道:“去火化间?”
我点点头。
“警官,现在有丧事,火化间正火化尸体呢……确定要去吗?”唐修洁面露难色,似乎自己很不愿意去火化间。
“你不会是害怕吧?”黎梦忽一皱眉,看着他。
唐修洁的脸色更加尴尬了,向她解释着:“现在这里有丧事,逝者家属都在灵堂,咱们如果去的话,只能在火化间,火化间里正在进行火葬……我们长期在这里工作,对逝者很敬畏,火化的过程我们都不会去观看,会打扰逝者安息……”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也没给他好脸色。
唐修洁原地愣了一会,走下楼梯,准备带我们去火化间:“两位这边请。”
我参加过亲友的葬礼,也有过观看火化过程的经历,但印象并不深刻。每次之后,我会刻意让自己去忘记这些事情。不是因为葬礼让我觉得晦气,而是我不敢回忆起亲友离开的过程,那种酸楚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跟着唐修洁来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小门,推门走进,眼前是一个并不宽敞的通道,没有窗子,灯光昏暗,在路的尽头,就是火化间。
这条路,在某种意义上,连接着生死。
这条走廊并不长,两侧的墙壁上贴着几张黄纸符咒,像是香港电影中茅山道士林正英绘制的那种,朱砂黄纸,上面还有几个朱砂盖章。
殡仪馆属于国家民政部门管辖,这些符咒在这里出现很是违和,但这里毕竟是殡仪馆,如果这些符咒能让这里的工作人员感到心安,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
来到火化间后,我才明白,这里为什么不叫火化室而叫火化间。
这里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一个狭小的屋子,有一个火化炉,一名火化工。
而是一个没有窗子的房间,像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