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四散在空气中。
唐元晴的指甲上留下了绿色的汁液，她嗅了嗅，只觉得在植物的清香气味下隐隐有一丝丝的血腥味，不浓但足以让她察觉到。
有一回，魔修大举进军来犯，唐元晴和同门浴血奋战三天三夜，衣袍已经被血浸透了。哪怕后来用净术把血渍洗掉，又反复洗了多次，仍然残留着味道，就是这样的味道。
唐元晴直起身，叶奎辛正好也伸回手，两人同一时间起身，背撞背。
两个人是在场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唐元晴稍好些，她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也意识到背后的人是谁，她的肌肉绷紧，但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常来。
而叶奎辛的反应大得多，他的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似乎随时可以抽出剑来进行战斗。
奇怪的是，他的手不是放在现在常用的雾走剑上，而是放在已经被唐元晴斩断成两截的问道剑上。
唐元晴：“你还在用这把剑？”
这还是两人再一次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
叶奎辛：“问道虽断，求道之心未改。”
一边说着，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仿佛刚才的动作从来没有做过。
没有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摩擦，其他人都还沉浸在聚灵花叶片上溢出的灵力中。
在这一片绿色之中，有部分枝丫上已经挂上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李庆指着其中一个花骨朵说：“这聚灵花约莫会在这两天开花，据说都是在夜间开放，到时候我李家会举办一个小型的赏花宴，还请各位赏脸前来。”
“那是当然。”申屠明和柳华都十足十地给面子。
站在一旁的唐元晴突然弯下腰，一只手捧住聚灵花的花骨朵，眼睛一眨。
“咔嚓”一声在她的灵府内响起后，她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有花有叶，而且拍得非常清晰。
她准备用灵力泼墨的方式把这张照片拓印出来，寄回万法门，让师长们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植物。
正准备把手机锁屏时，唐元晴突然注意到右上角的手机电量，掉到了99%。
某种意义上来说，唐元晴的灵府和手机是相通的。
她的手机不是靠电流来供应，而是靠灵力。当她的灵力充盈时，手机电量也显示为100%，只要刚修炼完基本上都是电量满格的状态。
在不使用大招，也不追剧的情况下，她手机的电量应该是不会降低的。比如，她今天根本没有使用过灵力，在进入汇灵眼前手机的电量仍然是100%。
唐元晴的心里有了猜测，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什么。
**
当天晚上，唐元晴换了一身行头，一个人夜探汇灵眼。
在出发之前，唐元晴特地换下了极具辨识度的红黑色劲装，换成了一袭黑色长袍，长发也从高马尾变成了用黑色发带束起来的小团子，和白天飒爽的万法门大师姐判若两人。
刚到汇灵眼，唐元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聚灵花的花丛中鬼鬼祟祟地移动着，时蹲时站，似乎在往土里埋什么东西。
唐元晴蹲在聚灵花中，跟着那道身影的步伐，小心地半蹲着挪动脚步，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那道身影的身上，想要研究出这人往土里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太过于全神贯注，又或许是聚灵花散发出的味道渐渐麻痹了她的感知，她丝毫没有留意到附近有一个和她同样在观察的人也隐藏在聚灵花中。
两人都半蹲着挪动脚步，偷偷地观望那道身影在埋什么东西。
那道身影一动，两个人也跟着动。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