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怀疑江戾买营销了。
这不是他的无端猜测, 越是顶流买得越多,高曝光度才能维持地位,也能防止新人上位。
阮言打开底下的评论, 不出他所料的是清一色的复制粘贴。
「甜死谁了?是我」
「我也」
「还有我」
「再加个我」
阮言上节目前做过详细调查,很清楚江戾易怒孤僻, 自出道开始风评没好过, 直播怎么可能没骂声?
留言的要不是三无小号, 要不就是粉丝控评。
阮言自信地点开账号,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许多留言的只是路人。
他无法理解路人的喜好, 估计是被虚假的感情蛊惑了,以江段两人的地位, 不会有真挚的情感。
哪怕是许嘉文,防他也像防贼似的, 婚姻里充满了算计。
等这些粉丝回过头来,就会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虽然阮言不清楚那天是多久, 但看了一整天的发糖, 粉丝总该腻了。
他们这组不一样。
今天他挣够了钱, 明天就到他快速打卡的时候了, 而江戾还在洗盘子, 观众会选谁显而易见。
阮言期待地关上手机,盖好透气的鹅绒被,在舒适的大床上闭上眼。
而江戾坐在颠簸的火车上,好在车厢内温度高, 不至于在夜里发抖。
他努力把屁股往边上挪了挪, 因为总会被戳到, 隔着衣物挤进去。
段知寒似乎难以忍受, 嗓音变低了许多:“安分点儿。”
「不安分会怎样?」
「你不对劲」
「小江老师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光是想想我就受不了,肯定软乎乎的很好掐」
「楼上笔给你」
江戾蓝色呆毛翘了起来,很想问问段知寒,他哪里不安分了?!
可他考虑到边上的摄像机,把这口气压了下去,找了个还算柔软的地方坐着。
只是没想到依然被刀刃戳着,普通刀刃是尖细的,但段知寒带的刀是圆钝的刀口,恰好抵在他的股沟之间。
江戾终于受不了软刀子的折磨,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偏偏段知寒收了刀,还问:“怎么不坐了?”
小机器人缓慢扭过头,望着对方晦感不明的脸,很低声地骂了句:“你他妈自己不知道吗。”
“啊抱歉。”男人无辜地眨了眨眼。
江戾没从那双桃花眼里看出愧疚,只看到眼尾眯成了勾人的弧度。
弹幕没听见江戾的话,但不仅没磨灭热情,反而陷入空前的讨论里。
「让我听听说什么了」
「好东西一起分享」
「我有一个身患绝症的朋友,临死之前想听江崽说了什么」
「我就是那个身患绝症的朋友」
江戾不知道弹幕的议论,他坐硬座不太习惯,伸长脖子看还有多久到斯德哥尔摩。
终于在小雪里,他们抵达了斯德哥尔摩中央车站。
这是全瑞典最大的车站,也是北欧最密集的交通中心,每天有上二十万人出入。
小机器人好奇地打量中央火车站,哪怕是建筑的纹路也看得仔细,打算回去写瑞典考察报告。
首都和小城镇截然不同,到处亮着灿烂的灯。
哪怕是半夜,路上依然不乏拖着行李箱的旅客,车站的周边分布大大小小的宾馆。
江戾对这些宾馆不熟悉,但他选了一个招牌最好看的,会发出五彩的光。
宾馆的前台问:“开一间房吗?”
「国外的前台这么懂的吗!」
「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