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路历练,赶赴云州剑山采剑。当日在洞庭湖上,并非有意跟师叔争抢那把胭脂剑,而是怀疑康乐侯居心叵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试探他。”
程云逸摆了摆手,道:“区区一柄剑,老夫当时是生气,现在也没放在心上。你且说说拜相山的事,那独臂修士到底是不是你们司天监的人?又为何要对驻仙山门下弟子动手?”
“不怕师叔笑话,无双从出京以来一路都是被人追杀。前些日子在楚州西边的古道上,恰好碰见一个会用毒的八品邪修追杀许家的小侯爷,我等毕竟是正道修士,遇上此事怎么能袖手旁观?可这么一来,虽是救下了那小子,我也受了那邪修一击,至今身上中的毒还没祛除干净。”
陈无双说着就伸手扯开衣襟,露出右肩处刚痊愈不久的疤痕来,“我在河阳城一个书生家里躲了一个来月,后来顺着城南的小路走到那座拜相山脚下,察觉到不远处有修士厮杀,就想着凑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到了才知道,是贵派的几位师兄在围攻那个独臂修士,师叔明鉴,那人确实不是司天监门中的修士。”
程云逸默不作声,少年掩了掩怀,继续道:“当时打斗得很是激烈,谷雨见那几位师兄落了下风还想着出手帮忙,只是听柳···柳师兄说是因为那人杀了贵派一位弟子,这才引出这场纷争来,而且我等一时拿不准那独臂修士身份,只从他功法气息上判断应该不是邪修,这种事在没弄明白之前,无双怎么敢轻易掺和进去?”
常半仙突然插嘴道:“那人用的法宝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山河鼎,你们自回驻仙山去打听,或许能有线索。”程云逸皱了皱眉,他能修到八品境界,大半生都在修士圈子里打滚,自认为眼界甚广,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叫做山河鼎的法宝,只得先记下名字来,日后慢慢再探听。
陈无双缓了口气,又道:“那人想来早就发觉了我等在暗中观战,兴许是从谷雨不经意间散发的气息上判断出来我是司天监的弟子,所以才在柳师兄问起的时候诈称自己姓陈,又在逃遁时故意嫁祸给我,为的就是把水搅浑,离间陈家跟贵派的关系。此人城府之深,无双也是生平仅见。”
本就强行压着胸中恨意的赵灵琦,听见他两次提及已然惨死的柳孝铭,当即怒从心起,不顾程云逸阻拦,蹬蹬踏前数步一把抽出佩剑来指着陈无双,恨道:“你这贼子还敢蒙骗于我!今日若不杀了你,柳师兄泉下也不肯瞑目!”
话音未落,她长剑上就亮起翠绿光芒来,数蓬剑气所化的松针登时悬在身前。谷雨虽然站在陈无双身后,但也始终没有放下警惕,几乎在赵灵琦拔剑的同时,迷蒙青光就幽然荡起,伸手将自家主子拽到背后,冷冷盯着面前双眼通红的驻仙山六品剑修,寸步不让。
程云逸皱着眉头抬手一挥,数百枚松针立刻化作齑粉,“灵琦!冤有头债有主,你这般鲁莽,孝铭就能瞑目了?”见他出手阻止赵灵琦,陈无双也让谷雨散去剑气,还是走到前面,道:“程师叔深明大义,无双既感激也佩服。事已至此,不如先弄清楚最开始那独臂修士为何要对贵派弟子出手,或许抽丝剥茧能分析出来缘由。”
程云逸喝退了赵灵琦,一双眼紧盯着陈无双脸上表情变化,沉声道:“老夫率弟子下山,也是为了去剑山碰碰运气,在洞庭左近遇上一条凶兽黑蟒,那畜生狡诈,知道不是敌手,竟然喷了一口先天丹毒做掩护狼狈而逃。因此孝铭才与老夫分兵两路各自去追,没想到遇上那独臂修士之后,对方二话不说就悍然出手斩杀了一人,孝铭等人这才跟他纠缠起来。”
陈无双听明白前后经过,讶然道:“你们也遇上了那条南疆玄蟒?”随即也不等程云逸发问,就将在龙王庙跟那凶兽争斗一场而后逃到白马禅寺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才问道:“那凶兽应该在越秀剑阁陆不器剑下受了伤才对,怎么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