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会的真气屏障,而以手中兵刃激发就会形成剑气或者刀芒、枪芒。”
白衣少年将手中三尺翠竹横在面前,问道:“那为何我师父能用这个使出来剑气?”墨莉轻声一笑,道:“能修到五境,对真气的理解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胸中剑意之盛飞花摘叶无物不可为剑,就算空着手,仲平前辈那样的修为境界也能施展出来青冥剑诀。”
说着说着墨莉就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声音渐渐小了很多,道:“至于这无根而发芽的竹子,你师父那天说是非比寻常的宝贝,或许是太医令养育的异种奇珍,听说楚鹤卿前辈自己的佩剑就是一柄竹剑,叫做蜻蜓。”
见说起这根竹子陈无双没有别的反应,墨莉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掬起一捧溪水低头撩在脸上,“气与神合,就是说用剑的时候体内真气如何运转、如何凝聚,都要与灵识中的玄妙感应配合起来。你与人对敌的时候不管是攻是守,出剑都要既符合灵识中对敌人动作的判断、对时机的把握,又要符合胸中剑意的指引,最后还得配合自身真气的调动,这样才能把每一剑的威力都提升到极致。”
陈无双先是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而后才觉得茅塞顿开,点头道:“你说的这些,好像对御剑术的指点更多。”
墨莉低低嗯了一声,清凉的溪水扑在脸上把发烫的感觉减弱了不少,好在少年目盲,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剑法跟御剑术是一回事,不过一者以手控剑、另者以气御剑。各门派御剑术的不同之处在于表现形式,而不在乎于招式。你想想,驻仙山那个赵灵琦以剑气幻化出无数松针来,所用的说到底还是一个刺字;谷雨以剑气凝聚出数丈高的巨剑来,无非就是一个劈字;你剑法练得烂熟于胸之后,再以气御剑施展出来的手段也更凌厉些。”
陈无双心思敏捷,一经点拨立即就明白过来,却又想起来沈辞云,诧异道:“那我怎么觉得,辞云练得那套剑法更像是刀法?而且···你们孤舟岛的御剑术定风波,既不是刺也不是劈,这是什么道理?”
明净月色下的黑裙少女楚楚动人,精致的五官倒映在缓缓流动的溪水中,几乎占了山谷中的七分景致还多。墨莉明知道孤舟岛的功法不得私自外传他人,还是毫不犹豫地解释道:“辞云师弟在白马禅寺练的剑法不是孤舟岛所传,是专门配合他那柄很重的沉香剑而创的,剑重无锋,不适合走轻灵的点、挑、刺路子,招式大开大阖,所以你才觉得更像是刀法。”
“定风波乃是孤舟岛开山立派的先祖所创,这门御剑术自然有不凡之处,跟驻仙山的紫霄神雷诀差不多,并非是谁都有资格修炼的。其剑势主要在于一个定字,用法主要是撩、镇、劈、挂,所以更长于守势,不像你家的青冥剑诀以攻伐为主。”
说完这些,墨莉迟疑着问道:“你···是真打算要帮辞云报仇?司天监可向来只为大周做事,极少插手修士门派之间的纷争,你如果真接任了观星楼主,可能就身不由己了。”少女的心思终究是要细腻得多,她听见陈无双要帮助自己师弟当然很高兴,但也对他的处境有些担心,毕竟司天监的地位特殊,那世袭罔替的一等镇国公终究是受大周皇恩封赏,食君之禄、忠君之忧的道理谁都懂。
陈无双颓然叹了口气,仰面朝向天上弯月,“我不是陈家血脉,是师父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六岁那年才进了司天监···辞云好歹还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我连爹娘是谁都弄不清楚···”少年抬起手里那截翠竹指着茅屋方向,道:“我总觉得好像跟那座百花山庄有些关系,老常说帮辞云就是帮我自己,我信他。也许帮辞云报了仇,才能顺带着查清楚我的身世。”
墨莉这才明白,陈无双跟十余年前上岛的沈辞云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心里没来由生出一种怜惜的感觉,她虽然不知道少年被陈仲平刚带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