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口,一支五万人的南汉军队奉命驻扎于此。宋军攻下贺州之后,潘美曾扬言要顺贺江而下,直扑南汉都城兴王府,活捉刘鋹。刘鋹吓得连忙集结重兵囤守贺江口,而这支军队的任务便是守住贺江口,防止宋军乘船沿贺江南下,威胁都城兴王府。谁料到宋军来了招声东击西,直扑韶州,打算从韶州进逼兴王府。如此一来,这支军队守在这贺江口就变得无所事事,走又不敢走,只能静观其变,天天吹风。
而此时在这座南汉军大营的主帅大帐内,这支汉军的主帅,南汉内太师、马步军都统潘崇彻正在看着从韶州来的紧急军报,皱眉不语。
潘崇彻年少从军,为人勇武,喜读兵书,南征北战,屡立奇功。侍奉过刘家三代君王,为刘家在岭南的统治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军队军纪严明,战斗力为南汉之冠,说他是南汉第一名将也不为过。可以说,潘美攻打岭南最不想遇见的对手,就是他!
可就是这样的一代名将,却因为刘鋹听信小人之言,被刘鋹一贬再贬,最后赋闲在家。若不是此次宋军攻势凌厉,刘鋹也不会再请他出山,让他重掌兵权了。
大帐内没有旁人,只有潘崇彻的大儿子潘晓斌。潘晓斌见自己父亲看着军报不说话,心中有些疑虑,便开口问道:“父亲,究竟出了何事?”
潘崇彻将军报递给他,沉声说道:“韶州失陷了……”
“啊……”潘晓斌大惊,连忙展开军报仔细看了起来。其实军报上只有寥寥数语,他却一个字一个字看了许久,末了,颓然的垂下手,军报从他的指间滑落,潘崇彻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指责儿子的失态。事实上,他的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
“韶州失陷,那我们岂不是有被宋军合
围的危险?”回过神的潘晓斌说道。
“为父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宋军战力强悍,连最精锐的巨象军都被他们破解,光靠我们这些杂兵,又如何能守住这贺江口!恐怕要有负陛下之托咯……”潘崇彻言语间尽是落寞,再强的武将也南敌岁月的侵蚀。他已年过六十,对能否抵挡住宋军的攻势,还真是没底。廉颇老矣,安知尚能饭否……
“父亲何必对那昏君念念不忘……”听他提到刘鋹,潘晓斌恨恨的说道。
“住口!”潘崇彻怒目呵斥道。
“我潘崇彻自大汉开国以来,辅佐陛下父子三代,世受皇恩,对陛下感激不尽,你这竖子安敢口出狂言,辱骂陛下,是要我动用军法么!”
“本来就是,拿我们潘家当狗皮膏药,要用的时候就贴一下,不用的时候就扔在一旁……”潘晓斌被训斥,依然小声嘟囔道。
“还说!”潘崇彻加大音量呵斥道。
潘晓斌见父亲动了真火,也不敢再多言,但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潘崇彻这才转身望向账外,见没有什么动静,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声对儿子说道:“你呀,为父平常是怎么教你的!隔墙有耳的道理都不知么!这军中又不是都是可信之人,这种话能乱说么……”
见父亲不是真的责难自己,潘晓斌这才有些释怀,看来自己错怪父亲了,他肯定也是有别的想法的。
“大汉国已是江河日下,如此下去,宋军打进兴王府只是时间问题!刘家多行不义,覆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父亲就不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么?不为您自己着想,难道不为潘家的后世子孙想想后路么?难道要我潘家替刘鋹那厮陪葬不成!”潘晓斌低声劝道。
潘崇彻沉默不语,显然儿子的话正中他的软肋,令他心
中有些犹豫。
“父亲,您想一想,就算您忠于刘家,刘鋹又是如何对您的!如今我们手中握有五万之兵,尚有和宋军谈条件的资本!若是等宋军打下了兴王府,那时候就没得选择啦!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