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延昭在洛阳分别为之前,曾听他提及,此次李光睿派出扮作马匪、配合太原偷袭的,正是银州防御使李光俨麾下的军队!从此前与我交锋的党项军来看,确实算是党项平夏部的精锐之士,并非由普通牧民组成的杂牌军!”折御卿缓缓回道,说出了李俊文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党项大军就在这附近,那他们这两千余人,即便再骁勇,也不够人家吃的!
虽然党项军队的战力可能不如宋军,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啊!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他李俊文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牺牲了!
“这李光俨乃是李氏嫡系宗亲,与李光睿是族兄弟,世袭银州防御使一职,也算是才干之人,颇受李光睿器重!尤其是他的儿子李继迁,听说
‘生而有齿’,只不过才八九岁,便能力出众,狡诈多思,心狠手辣,李光睿更是对其喜爱有加!常对人言其是党项人中兴的希望!
李光俨对他这儿子也是百般呵护,不仅聘请汉人文士教其读书识字,还给他配了汉人幕僚,当作接班人来培养!
我听说此次率领银州党项军的,真是这个小魔
头!方才追杀我的党项士兵,也必定是他麾下的军队!
被一个八九岁的娃儿追在屁股后头打,真是丢人!不过李大哥需当谨慎待之,前往别像小弟这般,大意失荆州,可惜了我那些亲卫,可都是朝夕相处好几年的兄弟,就这么白白的死在了这荒郊野外……”折御卿恨恨的互捶双手,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也因为亲随的死,显得有些落寞。
李俊文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这折御卿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称呼八九岁的李继迁为小娃,好比一个初中生被小学生给揍了,实在是觉得没面子!
“那什么鸟李光俨,还有李继迁,咱们在开封城里也是见过,没啥特别嘛!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一个脖子两条腿!当初在酒楼闹事,被俺们一吓唬,还不是灰溜溜的跑了!折老弟放心,这姓李的不出现则罢,若是敢露头,俺老石定替你报仇,将他揍出屎来……”石保吉一脸不屑的安慰折御卿道。
在他看来,这什么党项人,只不过是大宋治下的一群土包子,吃不上饭了便想着抢大户,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派一些地方上的厢军都能将这群土包子揍
得满地找牙!可笑官家居然还派禁军千里迢迢来救援府州,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尤其是之前李光俨在开封时装怂的表现,更是令他认定党项人就是个软蛋,不足为惧!人多又怎样,正好给他们送人头,立军功!
“小弟在此先谢过石老哥了!”折御卿向石保吉行礼道谢,继而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平夏部拓跋氏能够在夏州立足百年,想必自有其过人之处!尤其是如今敌众我寡,咱们还是谨慎些的好,省得阴沟里翻船,无端丢了性命!我看咱们不如先前往葭芦寨休整,待摸清党项人的虚实,再另作打算……”
折御卿这番话,正中李俊文下怀。
不管怎么说,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才是真的!与游牧民族在荒郊野外硬碰硬?且不说对方兵力可能比自己多的多,就是汉人军队的机动性,也不如这些游牧民族!他们这群人以步兵为主,骑兵少得可怜,若是对方有众多骑兵,最后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是以李俊文已没有其他心思,只想着找一个避难之所,观察一下再作打算!实在不行,就向麟州当面求援,让麟州派人来帮忙……
自己本是来救
援的,却还好意思让等待救援的人前来救自己,古往今来,李俊文的想法也是独一份。
“折兄弟说的有道理,咱们还是先前往葭芦寨,再依形势而定!二位皇子,意下如何?”李俊文假惺惺的向赵徳昭与赵德芳兄弟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