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汉军队也陆陆续续的从大营里出来,朝东边太原方向撤去。
一身戎装的杨业与杨延昭骑在马上,五味杂陈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方山军寨,双脚一夹马肚,领兵东去……
距离党项军营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上,一个身影正看着山下乱糟糟的党项军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露出的面容赫然正是慕容德伟的得力干将,慕容忠。
慕容忠越看越来气,恨恨的一掌打在身边碗口粗的小树上,小树应声而倒。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远处奔来,来到慕容忠身后,躬身行礼道:“禀总管,刘汉军队也弃营东撤了……”
慕容忠闻言,身体一滞,赶紧挪了几步,走到山头的另一边,朝山下的刘汉军营看去,只见军营内士兵已所剩不多,整个军营连帐篷都拆得干干净净,显得慌而不乱。
接着不远处的方山军寨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显然是寨中的宋军也知道了刘汉军队撤退的消息。
慕容忠再也忍不住,又是一掌劈出,身边的另一棵小树“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应声而倒,吓了报信的黑衣人一跳。
麻麻滴,这一掌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得断好几根骨头?
“该死的党项人,当真是狗肉上不得台面!刘继元手底下都是些什么烂货,
还号称‘杨无敌’,我呸!”
“总管,如今党项人和刘汉都跑了,咱们的计划也完不成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黑衣人手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能如何,收拾收拾,回去向宗主请罪呗!难不成你去攻城?”慕容忠没好气的回道。
“属下……属下没那个能耐……”黑衣人手下赶紧赔罪道。
“哼!”慕容忠翻了个白眼,又恨恨道:“都怪那个该死的李俊文!这个灾星,咱们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每次都坏在他手上!当初在房州,就不应该放过他!还是宗主太仁慈,没想到却给自己留了个祸害,唉……”
很明显,慕容忠也得知了李俊文在葭芦寨大败党项骑兵的事情,将一切罪责都算到了李俊文的头上。
“既然那厮如此讨人厌,不如属下找人把他办了?”黑衣人手下献殷勤道。
“唉,你以为老夫不想办了他么!可惜啊,晚咯!那厮已然成了气候,如今想要取他性命,所担的风险太大!偏偏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当真是命不该绝!况且宗主留着他,还有用处,你我就不要上赶着好心办坏事了!”慕容忠叹气道,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始终对李俊文耿耿于怀。
他始终想不通,宗主到底要留这个祸害到什么
时候……
“不说这些,老夫要赶回去,向宗主禀报这一切,你留下来,让咱们的人收拾收拾,即刻离开此地!”慕容忠吩咐道。
“属下遵命……”
十天之后,开封皇宫内,赵匡胤的手里正拿着一份麟州刺史上报的关于葭芦寨大捷的奏折细看,在他面前的书案上还摆着一份奏折,是定难军节度使李光睿请罪的奏折。宰相赵普和翰林学士卢多逊则分别静坐案前,卢多逊本就与赵普相处不融洽,如今共处一室,又不能说话,实在觉得别扭,只能对赵普吹鼻子瞪眼以示不屑,赵普则依然半眯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丝毫不理会卢多逊的挑衅。
“你们说说,李俊文这小子,还真是个福星哩!走到哪儿,都能打胜仗,惊喜不断!把他放在武德司,当真是有些委屈他哩!”突然,看完奏折的赵匡胤笑着对二人说道。
在赵匡胤身边侍奉的王继恩和赵、卢二人眼皮一跳,心中俱都一惊,陛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李俊文调离武德司?还是说,又要给李俊文升官?
赵匡胤看的奏折,赵普与卢多逊早就先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