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知此话何解?”李俊文纳闷道。自己只不过鄙视赵匡胤小气,封赏不高,这老太监有什么好汗颜的。
“好叫李副使知晓,咱八岁入宫,历经五朝十几位帝王,如今将近五十,才蒙官家垂青,赏了个正六品的内侍都知的职位,兼领着武德司的差事!李副使如今年不及弱冠,便已官居从六品,还有了从五品的爵位,年少得志,似乎还有些看不上,你说说,与李副使相比,咱能不汗颜么?”王继恩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李俊文闻言,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这老太监快五十了才是个正六品的内侍都知,和他一比,自己确实算年少有为了!啊呸,为什么要和一个太监相比!
“在下不比王都知,在宫中吃穿用度都有人报销,平日还有人孝敬!这一家老小,全都得指望着在下一人!王都知方才也听见了,官家又赐了一次婚,这样婆娘都快养不起了!每天一睁眼,吃的用的全是钱呐!这从六品的小官,俸禄还不够塞牙的呢……”李俊文满腹牢骚道。
王继恩嘴角又是一阵抽搐。他喵的老子又不和你借钱,你在老子面前哭个
球的穷?朝中谁不知道你李俊文开的酒楼日进斗金,还会缺钱用?得了便宜还卖乖,放眼大宋,有哪个龟孙能让官家御赐两次婚?
“李副使与党进党步帅相熟,可知党帅虽贵为三衙主官之一,也不过才正五品官衔!潘美潘帅乃是助官家开国之元勋,实职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防御使而已!相比之下,李副使还会觉得自己从六品的官职太小了么?官身只不过是一个进阶的渠道,李副使也不会指着这点俸禄过日子吧?有了这男爵的爵位,就相当于有了敲门砖,将来再进一步,封侯拜相,对李副使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啊……”王继恩孜孜不倦的向李俊文解释道。
他为了拔高李俊文,甚至不惜拿党进、潘美与之做比较。其实他故意说漏了一些,党进、潘美都有节度使的虚职在身,那可是从二品的高官,李俊文屁大一点的小官,还真没法和人家相比。
但是人嘛,总喜欢和自己身边的人相比。比较的对象太遥远,根本就没有刺激性,唯有与身边之人相比,才能体现自己在朋友圈中的优越感。
果然,李俊文一听,连党进、潘美之
流也只不过比他才高那么一两级,再联想到二人与他的年龄差距,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就这个趋势,等他到了党、潘二人的年纪,还是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的嘛!什么公啊侯啊的,还是很有希望的嘛!只要赵匡胤命长,给自己封个王,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可这也恰恰是李俊文担忧的,因为貌似赵匡胤没两年活头了!
如今因为他李俊文的出现,赵匡胤与翟仁杰达成了交易,有了墨家的支持,大宋发展的脚步应该会加快才对,说不定就能改变赵大短命的历史?最关键的是,也不知历史上的赵匡胤有没有遇到过翟仁杰?若是本身就存在这段历史,那之后的历史轨迹还是会按原样发展!
李俊文有些纠结,要不要告诉赵大关于烛影斧声的事情呢?若是告诉了赵大,赵大会不会觉得他是在挑拨赵家兄弟之间的感情,从而认定他是赵普的人呢?
“李副使,李副使……”王继恩的连声呼唤将李俊文从走神思考中拉了回来。
“如今你我同为武德司副使,日后当相互多加照应才是!日后若是飞黄腾达,切莫忘了咱这个旧相识才是!”
王继恩以为李俊文正沉浸在方才的马屁之中无法自拔,赶紧趁热打铁,点明主旨。
“哪里哪里,王都知常伴官家左右,深知官家心意,升迁机会自然比李某多得多!应当是王都知多关照李某才是!”李俊文也谦虚回敬道。花花轿子众人抬,论拍马屁,李俊文还没怕过谁。这王继恩摆明了要与他拉近关系,李俊文又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