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隐隐有发难的迹象,那年轻指挥使还有些示威一般看着他,刘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随即换了一副笑脸说道:“这位校尉是?”
指挥使只是中级军官,称不上将军,军职顶多是个校尉。刘澄刻意称其为校尉,意在让这年轻指挥使明白身份尊卑,知难而退。
不料那年轻指挥使平日里受卢绛器重,心高气傲,平日里在卢绛面前都是以末将自居,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指挥使在众多上官面前算不上一棵菜,在刘澄这个草包面前自然更是硬气的很,面带轻视拱手回道:“末将蒋国良,忝为卢老将军麾下第一军第一指挥,指挥使!”
这时,一名早已投靠刘澄的军都指挥使低声在刘澄耳边说道:“此子乃是卢绛爱将,平日里仗着卢绛宠信,言行颇为放肆,丝毫不把我等这些上司放在眼里,甚至对节帅也颇有微词……”
刘澄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随即又恢复笑脸,对蒋国良说道:“原来是蒋校尉,失敬失敬!本帅今日宴请卢老将军不假,可卢老将军却并未出现在宴席之上,如若不然,本帅也不会来这儿了!既然蒋校尉深受卢老将军器重,不如替本
帅速去将老将军寻来,如何?”
刘澄所言,正中蒋国良下怀。他本就不愿留在这儿看刘澄的恶心嘴脸,既然刘澄让他去寻找卢绛,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卢绛离奇失踪,连同一起去的同僚都没了踪影,他心里也有些担心,当即拱手朝刘澄回道:“恭敬不如从命,末将得令!”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朝大帐外走去,哪里有半点将刘澄放在眼里的样子。
刘澄也不以为意,冷笑一声,朝身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正是当日在归阳楼向刘澄禀报卢绛去向的那名武将。那武将会意,向后退了几步,趁众人不注意,顺着蒋国良的身影,也跟了出去。
见蒋国良这个愣头青离开,刘澄这才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诸位,方才有苍蝇叨扰,本帅不便直言!其实本帅召集各位前来,正是与卢绛有关!”
众人闻言心里一惊,刘澄居然直呼卢绛名讳,而不称其官职,看来是要出大事了!难不成二人已经彻底闹翻?
“节帅,究竟出了何事?”有那刘澄的追随者很给面子的问道。
“唉……”刘澄故作愁容道:“本帅也是刚刚得知,卢绛,居然已经暗中投降了宋人
!”
“啊?!”现场众人忍不住一阵惊呼。
“不,不可能!卢老将军如此极力抵御宋吴联军,宋人深恨之,他又岂会暗中投宋?”有那卢绛的拥趸提出质疑。
有一人提出质疑,不少人便跟着附和,毕竟卢绛的能力和资历都摆在那,虽然他不善与人交际,但爱兵如子,众人对他也是折服的。
说卢绛投宋,还不如说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呢!
而拥护刘澄的人,则自然相信刘澄所言,与卢绛的拥趸争辩了起来,一时之间双方互不相让,整个大帐内吵吵囔囔,如同菜市,差点就动起手来。
“诸位且听本帅言!”刘澄好不容易逮住空当,大声喊道,同时脸上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原本吵闹的众人闻言,顿时安静了下来,卢绛的拥趸更是气势汹汹的望向刘澄,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本来本帅也不太相信,以卢绛的为人,怎么可能会投宋!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帅无意中得到一封宋帝写给卢绛的劝降信,信中许诺若是卢绛归顺,日后平定江南,必封侯拜相!本帅今日宴请卢绛,本意想向他问个明白!没准是宋人使的离间计,当中有什么误会!
没想到卢绛因为暗中投敌,做贼心虚,以为本帅要加害于他,连本帅的宴席都不敢来参加!甚至还出手打伤了本帅的侍卫,匆匆逃离,岂不坐实了投敌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