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云自然是有些私心的,若是她当初将药一股脑全给了老夫人,只怕今日周嬷嬷就不会来,那她想要对付秀姨,就还要费一番功夫。
目送着周嬷嬷离去,沈景云回到院中。
角落里,刚刚挨完板子的秀姨正痛苦地嚎叫着。
“把她的嘴堵上,以免扰了母亲休息。”
“是。”
一旁的侍女手脚麻利地塞上了秀姨的嘴,她只能不甘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着秀姨背上血肉模糊的一片,沈景云拿出金疮药,缓缓蹲下,放在了秀姨面前。
“可千万别死,否则,就没人陪我玩下去了。”
沈景云邪魅一笑,站了起来。
“抬回去。”
刚刚来的几个侍女里面,有一个主动上前,架起了秀姨的一条胳膊。
在沈景云转身离去的时候,这个侍女将一张纸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秀姨手中。
秀姨紧紧攥住,仿佛攥住了救命稻草。
沈景云顿了顿,背过去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是夜,众人熟睡。
本该昏睡的秀姨,此刻却格外清醒。
门外响起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秀姨忍着疼痛走下床去,轻手轻脚打开了房门。
一个侍女快速走了进来,反手将门锁上。
掀开面纱,赫然是白天那个塞纸条的人。
“蓉心,姨娘怎么说?”
那个被唤作蓉心的侍女压低了嗓子。
“姨娘说,时机到了,可以动手了。”
“那就好。”
秀姨脸上充满复仇的扭曲。
“这下,我看她能逃到哪里!”
蓉心看着秀姨迫不及待地表情,皱了皱眉。
“姨娘说,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一定要伪装得当,还有这药不能下在饭菜里面,沈景云对这方面防得特别严。”
“那还能下在哪里?”
秀姨一脸不解。
“经过今日之事,恐怕以后你只能被派去做杂活了,你伺机而动吧!”
蓉心悄声说完,打开门溜了出去。
秀姨看着蓉心离去,走出门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之后,又关上了房门。
却并未注意,房角之处,一抹白衣悄然离去。
“沈姑娘好心性,这时还有兴趣打坐练功。”
一声突兀的笑,紧接着传来了长孙澈温润的声音。
沈景云慢慢睁开眼,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得精力十分充沛。
“阿澈也好心性,大半夜闯入女子闺房。”
同样是调笑的声音,沈景云看着站在眼前,一袭月白衣裳的男子。
有一句诗叫什么来着?
沈景云思索着。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沈景云心里默念着。
听到阿澈两个字,长孙澈眼睛微动。
随即宛如自己家一般,坐在沈景云梳妆镜前。
“你这小小别院里面,竟然还卧虎藏龙。”
“哦?阿澈可是看到什么了?”
沈景云眉毛一挑。
“一个年轻侍女钻进了一个老嬷嬷屋子里面,似乎是被唤作蓉心,秀姨的,哦对了,她们可能是受相府哪位姨娘的指使。”
沈景云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多谢提醒,只怕她们是要给我母亲下药。”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长孙澈觉得沈景云太过平静了些,虽说她本就喜怒不形于色,可看这个表情,好像是早都知道一样。
“有什么好惊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