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云面色淡淡,面对沈景婉的指责,并不分辨。
“沈二小姐,你有什么分辩的吗?”
皇上开了口。
沈景云站在大殿中央,不卑不亢。
“臣女自从移居西山别院以来,就从未见过大姐姐,何来作假药方一说呢?”
对比于沈景婉的疯癫,沈景云看起来更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就连长孙君逸,心中不禁也暗暗责备沈景婉轻浮。
皇上点了点头,看向宛如疯妇一般,坐在地上的沈景婉。
“你说沈景云陷害于你,你可有什么证据?”
“她,她......”
沈景婉的语气弱了下去,却忽然想到了烟萝。
“她身边的侍女烟萝,亲自将药方递给了我,说这是治疗瘟疫的良药!”
“烟萝?”
皇上面露怀疑之色,沈景云连忙解释。
“臣女身边确有此人,但是她从未将药方给过旁人。”
继而转头看向沈景婉。
“更何况,我仅有的药方,是从京中健盛堂所得,不是我自己所写。”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沈景云明白,因此她并没有暴露是自己写的药方这件事情。
“还有!还有西山别院的侍女,叫秀姨的,她也知情!”
沈景婉大喊着,欲哭无泪,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她完全没有办法。
皇上揉了揉额角,显然一点都不相信沈景婉的话。
沈景云走上前去,面向皇上跪下。
“皇上,臣女前几日确实是丢过一个方子。”
沈景云特意用了“丢”字,显然说明,是沈景婉偷了方子。
紧接着,沈景云看向了沈景婉。
“那个方子,是我写的半成品,里面很多用药,药量都没有经过仔细斟酌,因此我才不敢拿出来示众。”
“没想到,我人在西山别院,姐姐都能用这样的手段拿到方子,姐姐置我于何地?”
沈景云眼角含泪,声声指责,情真意切。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的侍女!”
沈景婉大声分辩着,她清楚的知道,如今有没有结果已经不重要了,皇上不会再相信她,可是她的君逸哥哥......
沈景婉无助地看向长孙君逸,谁知,他的眼神中却好似没有半分情意。
皇帝又揉了揉额角,叹息道。
“朕不是在这里给你们审案子的,今日之事,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一句定论,沈景婉颓然瘫坐在地。
皇帝看着沈景婉的样子,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沈景婉,嫉妒妹妹,甚至不惜用半成品药方来献媚争宠,欺君罔上,实不可取。”
“朕念你年幼,且是初犯,就杖责十五,罚你回去,抄写雍朝律例一百遍,何时写完,何时出府。”
沈景婉顿时面如土色,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了长孙君逸。
“君逸哥哥,婉儿不要,你求求皇上,君逸哥哥!”
皇帝冰冷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了长孙君逸,长孙君逸原本欲张口的嘴立马闭上,站在旁边,恍若未闻。
沈景婉最终绝望地被宫人拖了下去,宫外,响起了沈景婉的惨叫声。
皇帝闭眼,端坐于龙椅之上,定了定神,忽然开口。
“沈景云,你方才提到的,健盛堂的方子,可是真的?”
沈景云俯身回答。
“回皇上,臣女将半成品方子拿去健盛堂之后,由里面的医师帮臣女重新斟酌了药物用量,并且我们已经找得了瘟疫的灾民服药,药效显著,并无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