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请你高抬贵手,让我们先将手里的货物,全部卖出去。”
崔昭面带笑容,说的很低声下气。
张顿同样笑容和善的看着他,“崔家主和诸位家主,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醉仙楼的百货,长安城谁人不知?”
“你们趁此机会,从我手中买走七十万贯的东西,哪怕是翻一倍卖,也能赚七十万贯,若是翻两倍,就能赚一百四十万贯。”
“何况崔家主和诸位家主的打算,怕也不想只翻两倍吧?”
崔昭不置可否,说道:“你醉仙楼的东西确实好,我就在此跟张郎君交个底,我们手中的货,卖的话价格至少要翻三倍。”
“用七十万贯,赚个二百万贯,并不困难。”
张顿笑了,“那我凭什么要让你们赚走这些钱?我自己来赚不好?”
“你会吗?”坐在一旁的王廓怎么看张顿怎么不顺眼,尤其是想到万年令王洵就是栽到他手里,才导致现在被三司会审,冷声道:
“你若是会赚这笔钱,你就不会将货物卖给我们,你之所以将醉仙楼的东西,卖给五姓七望,就是打着让这些货砸在我们手里,叫我们血本无归!”
张顿歪头看着他,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张顿没有再看黑着脸的王廓,扫视了其他家主一眼,继续说道:
“刚才崔家主说,要我高抬贵手,其实并非不行,但七十万贯不行,至少一百七十万贯!”
崔昭眉头一皱,“给你一百七十万贯,我们赚什么?”
张顿望着他,说道:“你们赚不赚,我不会管,但只要给了我一百七十万贯,我会抬你们一手,叫你们把手里的货,按照进价卖出去。”
砰!坐在对面的范阳卢闵骤然将手中的瓷杯握碎了,抬头直勾勾盯视着张顿,吐字道:“张郎君,你玩我们呢?”
“我们用一百七十万贯换你高抬贵手,你却叫我们以进货价将东西卖出去?”
“你这不就是让我们白送你一百七十万贯?”
“我就是这个意思。”张顿认真点头道。
砰!崔昭再忍不住,猛地手掌拍在几案上,怒不可遏道:
“张顿!我们诚心诚意跟你谈,你却是这个态度,你当我们五姓七望是什么?是能任由你拿捏的吗?”
张顿正襟危坐着,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反问道:
“那你们觉得,我张顿就是能任由你们拿捏的?”
崔昭语气冷冰冰道:“如果我们不给你一百七十万贯,你待怎样?”
张顿放下茶杯,面带微笑道:“如果不给,我会让整个长安城的东西,都不属五姓七望,让你们在长安城一文钱都赚不到!”
“如果你们还跟我杠,我就让你们在天下十道,各个州县一文钱都赚不到!”
“你们压低价格,我也压低,同等价格下,你们没有竞争力,你们就是想赔本,我也不会给你们机会!”
“我就是要让那些货,烂在你们手里!”
“我知道五姓七望有钱,但哪怕有金山银山,你们能坚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我跟着你们耗!”
厅堂内,针落可闻,张顿的声音落下后,七位家主的呼吸声更急促了几分。
崔昭深吸了口气,凝视着张顿道:“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顿摇头道:“我不要好处,我就是要告诉你们,不争馒头争口气!”
“我第一次来这里,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们凭什么?”
“因为你们是五姓七望,就可以横行无忌了?就可以踩着我的头,按着我的脑袋,无论你们提出什么过分要求,都要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