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跟着响起:“渠荷,这首词如何?是不是很贴切?”
“怎么个贴切法?”胡广搭腔道。
张顿:“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啊!”
听到这话,魏贤脚步一顿,忍不住转身走了过去,黑着脸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嫉妒你?”
张顿歪头看着他,“我说你了?”
说完,张顿神色肃然指着他,对着胡广、胡渠荷道:“看到没有,他急了!”
“你才急了!”魏贤怒声道:“你刚才念的几句,敢说出处吗?”
“你问出处?”张顿困惑道:“从谁嘴里念出来的,你看不见?你顶着那两个眼珠子是用来出气的?”
“你——”魏贤暴怒道:“粗鄙!”
张顿神色肃然的抬起手再次指向他,对着胡广和胡渠荷道:“看到没有,他又急了!”
“哈哈哈哈哈!”胡广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
胡渠荷低着头,眉眼掩饰不住的笑意,心中的那一抹苦涩霎时被冲淡了许多。
咯吱咯吱!魏贤双手紧握着,气的浑身发颤,他怎么这么气人!
褚遂良忍俊不禁,一时间竟不知该说张顿会气人,还是说魏贤不大度,人家说两句你就急了?
“魏兄莫要生气。”就在此时,十几个富家子弟当中,走出了一位身材魁梧青年,打着圆场道:“此次你我参加诗坛盛会,图的就是一个高兴,这般生气不值当。”
魏贤深吸了口气,看着他点头道:“听杜兄的。”
被称为“杜兄”的魁梧青年咧嘴一笑,偏头看向张顿,拱手道:
“在下京兆杜家的杜仲。”
“不知刚才张郎君所念的几句,是什么?在下听着不像是诗赋。”
张顿上下打量着他,又看了看魏贤,板着脸道:“你学着点,看看人家的态度,再看看你的,你就是找抽型,哪天被人打了都不知道!”
“你混账——”魏贤本已打算咽下这口气,忽然听到张顿的嘲讽,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杜仲眉头一皱,投给魏贤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面带微笑看这张顿道:“张郎君,你还未回答在下的话,若是不想回答,在下也不强求。”
张顿想了想,刚才那些跑到马车跟前的富家子弟中,没有杜仲,沉吟着道:“我念的几句,是词赋。”
“难怪!”杜仲恍然大悟。
张顿好奇道:“你知道什么是词赋?”
“……”杜仲沉默了几秒,然后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张顿继续说道:“我这首词,叫《卜算子·咏梅》。”
“受教了。”杜仲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
“杜兄,你别听他的,”魏贤冷哼道:“他的这首词赋,也不见得是他自己写的,他一个厨子,怎可能会写!”
杜仲眉头一皱,“魏兄!”
“不打紧,不打紧!”张顿摆了摆手,面带微笑看着魏贤道:
“是我刚才说错了,你这双眼睛不仅是用来出气的,还是狗眼,把我看低很正常,我不怪你,毕竟我跟你物种不一样,狗咬我一口,我不会咬回去!杜郎君,你领他赶紧回去吧。”
杜仲一脸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留在这没什么说的,可是真按照张顿所说,现在转身带着魏贤回到褚遂良他们身边,那不坐实了张顿的话?魏贤不真成狗了?!
褚遂良抚着胡须,饶有兴味的看着张顿,此子言语够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