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顿投给胡渠荷一个眼神,让她跟着自己离开,道:“本官要先去一趟吏部,见一见长孙尚书,报到完了就会回来。”
“恭送张县令!”董县丞、车县尉赶忙拱手道。
等到张顿离开以后,二人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彼此脸庞上的愁容。
“没想到这个案子,这么难办!”
车县尉有些不忿道:“这个张县令也是,非得死查到底,要我看,把罪责全部推给刘雀,此案能结,御史那边也不一定会为了一个舒蝶,得罪长平郡公吧!”
董县丞深吸了口气,说道:“御史台那些御史的为人,你我都清楚,张县令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真有御史参奏咱们,你我吃不消。”
“还是看看张县令怎么做吧。”
说完,董县丞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张县令,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过也无妨,如果真牵扯到了长平郡公,那也是张县令的意思,跟他们无关。
长平郡公真若一怒之下找上万年县衙,那也是张顿对付!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自称长平郡公府邸的人忽然前来,让二人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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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胡渠荷交代了一声,张顿独自一人走入朱雀门,来到户部府衙。
府衙之中,张顿远远就看到长孙无忌,脚步一顿,微微作揖道:“下官张顿,见过长孙尚书。”
长孙无忌双手背在身后,听到声音,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道:
“老夫以为你下了朝,会第一时间来吏部报到,老夫失算了。”
张顿额了一声,这是怪自己让他等久了,困惑道:“长孙尚书是在等下官?”
长孙无忌没有吭声,而是挥了挥手掌,带着他来到吏部府衙大堂。
府衙大堂之中,空无一人。
“坐。”
长孙无忌坐在最中间的案牍后,面色平静的摊开手掌,让他坐在下方案牍后。
张顿拱了拱手,坐下。
长孙无忌盯视他了几秒,开口问道:“早朝之时,陛下已经为你授官,你我已是同僚,老夫就以张县令称呼你。”
“自当如此。”张顿点了点头。
长孙无忌眯着眼眸问道:“老夫这两天有一个困惑,还请张县令能如实告知老夫,你考明经科时,为何要乱写?”
“你是不想做官吗?”
张顿干笑道:“下官确实有个打算,只是形势不由人。”
“如果可以,下官其实更想做一个默默无闻的百姓,在长安城过一辈子。”
长孙无忌眉头一挑,你在醉仙楼弄那么大的事,都已传遍长安了,就是不做官,也不可能默默无闻!
“唉。”长孙无忌叹了口气,“其实老夫也不想你做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