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的鱼肉。
死了,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当官的,没人愿意得罪那些权贵。
如果张顿不管,这件事的走向,就是刘雀被赎铜,从死罪变成流放。
而死者家属,包括那个陈三许,只有一条路可走,忍气吞声。
唐俭揉了揉脸颊,道:“这件事牵扯到长平郡公,不太好办啊,再怎么说,他也是郡公,你一个县令,怎么可能胳膊拧得过大腿。”
“有他护着张慎几,就算是本官,也无计可施。”
张顿摇了摇头,笑容和善道:“张公的事,我已经解决了。”
“他儿子,被我打断了子孙根。”
“……”
县衙大堂内,霎时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
唐俭冷汗都下来了,“你疯啦?”
这不是让张亮绝后了吗?
他不跟你拼了?!
张顿叹了口气道:“如果公事公办,律法护着权贵,下官没辙。”
“但下官看不顺眼的事,下官亲自动手,律法没辙。”
唐俭忍不住道:“张亮要是对付你,你怎么办?”
张顿想了想,“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你特么拿这话敷衍我呢?
唐俭翻了翻白眼,又问道:“那九个国公之子,是怎么回事?”
他这次过来,询问整个事件的原委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要将那九位国公之子,全部从万年县大牢里捞出去。
然后完整的带回京兆府,交给封德彝他们。
唐俭脸色严肃道:“他们没有招惹你,你好端端的抓他们作甚?你是冲着他们去的,还是冲着他们的爹去的?”
张顿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唐俭心领神会,叹了口气,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这小子是冲着他们的爹去的。
“你这样做,让本官很难做啊。”
张顿满脸认真看着他,“唐府尹,其实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他们,你从下官这里要不到人,他们要是想要儿子,让他们自己过来要。”
唐俭双手一摊,“见外了不是,瞧你说的这话,本官现在是京兆府尹,你是万年令,就是本官的人。”
闻言,张顿愣住了。
怎么也没想到,唐俭竟然会对着他说这种话。
唐俭缓缓站起身,双后背在身后,歪头看着他道:“本官不护着你,难道护着别人?”
“你这个人啊,很对本官的脾气,有你这样一位下属,本官这个京兆尹,就是个甩手掌柜。”
唐俭苦笑道:“只是,你做的事情,属实有些太过胆大包天了。”
“本官现在回去,也没脸见那九位国公啊。”
“你这样……”
唐俭缓缓将背在身后的手掌放在前面,咬了咬牙道:“先叫人把本官也抓起来,关到你的县衙大牢!”
张顿:“???”
胡渠荷:“???”
站在门口的杨班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唐俭,你是来要人的,还是跑来自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