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
唐俭额头上青筋毕露,但看着冯然瞪视过来的目光,只得咬牙低头拱手道:“卑职告退。”
张顿也微微作揖,和唐俭一起走出了府衙大堂。
“他娘的!”
唐俭猛地一脚将庭院里那颗石子儿又狠狠踢飞出去,不忿道:“这个姓冯的,怎么三句话有两句话离不开咱们要跟他过不去?”
“就他那样子,还用咱们跟他过不去?我看他自己就跟自己过不去,太拧巴了!哪有这种人啊,别人说什么都以为是别人要跟他过不去。”
这个冯然确实敏感。
张顿微微颔首,寻常人听了这番话,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
“不过咱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张顿沉吟道:“他不是说了吗,让咱们去找录事官贺景,或许从他身上,能找出一些端倪。”
“说得对。”
唐俭眼眸一亮道:“走,咱们现在去找他。”
此刻,录事官贺景正在府库整理着过往公文,听到脚步声转身望去,见是张顿和唐俭,赶忙放下手中公文,作揖说道:“卑职见过张少卿,唐少卿。”
唐俭直接问道:“贺录事,本官问你一件事。”
“为什么鸿胪寺的人,都这么蔫啊?”
贺景怔然,旋即低头默然不语。
张顿好奇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叫张少卿知晓,也不算是什么难言之隐。”
贺景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们看到的那些官吏,刚来鸿胪寺的时候,其实和张少卿、唐少卿一样,眼睛里都能看到光。”
“而且,也都跑来找过卑职,询问同样的问题。”
唐俭挑眉道:“还有这种事?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卑职什么话都没说。”
贺景指了指放在旁边的过往公文,道:“卑职只是让他们翻越这些东西,他们心里所有的困惑,以及张少卿和唐少卿想要知道的事,都在其中。”
张顿低头看了一眼,见那些公文虽然有些老旧,但却没有一丁点灰尘,显然没少被人翻动。
唐俭直接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一份公文,低头仔细看了看。
看完以后,唐俭沉默了几秒,又拿起另外一份公文看了起来。
一份接着一份,越看越多。
而唐俭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许久,唐俭看向张顿,将手中的公文递给了他,沉声道:“张老弟,你也看看。”
张顿微微颔首,抬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不由眉头皱了几下。
公文上的内容很简略,可每个字分量都很沉重,其中有一句话是这样写的:
武德二年八月初三,突厥遣使,鸿胪寺接待,十日,突厥使臣于西市抢掠,上报朝廷,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