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然沉默了几秒,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道:“以后别这样,容易失礼!”
“诺!”
贺景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看着冯然走在前面的背影,刚才他何止是从同僚和冯然的眼里看到了光。
还看到了脸上的笑容!
鸿胪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般扬眉吐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前堂,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不知道张少卿来了鸿胪寺,还会给鸿胪寺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长安城,长孙无忌府邸。
厅堂之中,只有长孙无忌和杜淹二人。
长孙无忌调了两杯茶,一杯茶放在杜淹的面前,然后举着另外一杯茶,轻轻吹着,问道:“杜兄,突厥使臣已经入城了?”
杜淹抿了抿杯沿,说道:“是啊,而且已经被安排在鸿胪客馆住下了。”
长孙无忌抬起头好奇道:“突厥使团没惹出事?”
杜淹笑道:“怎么没惹,突厥使团的人刚到城门口,就差点和鸿胪寺的人打起来!”
“鸿胪寺派了张顿和唐俭去门口迎接,结果领着突厥使团的执失善光不满意,觉得鸿胪寺怠慢了他,扬起鞭子就要打鸿胪寺的一个录事。”
“结果张顿出面给拦住了。”
嗯……是张顿的风格。
这小子护犊子的。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问道:“然后呢?”
杜淹放下茶杯,缓缓说道:“然后张顿就让那个录事去找冯然,后来冯然来了,把突厥使团的人给接到了鸿胪客馆。”
长孙无忌惊疑了一声,“两边竟然没直接打起来,这一点,就不太像是张顿的风格啊。”
在河东道的时候。
他和杜淹跟张顿共事了几个月,早就摸清了张顿的脾气。
别人不惹他,他不会惹别人。
但是一旦惹到他,张顿就一定会当场还回去。
简单点说,就是“仇”这个字,在张顿这儿过不了夜。
杜淹无语的看着他,说道:“你把张顿当成什么人了,以为他这般不识大体吗?”
长孙无忌更无语,“他识大体过?”
如果识大体,在他当县令的时候,能往死里跟张亮过不去?非把他的儿子弄成残废,让他夫人被判处流放?
“这次不一样。”
杜淹摆了摆手,说道:“这次可是突厥人,咱们大唐和突厥是什么关系,是个人心里都明白。”
“就算张顿心再大,也不可能跟突厥人过不去吧?陛下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就是小忍……嗯,这一点张顿就做得很好。”
正说着,长孙冲忽然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说道:“爹,张顿和突厥使团的人,在鸿胪客馆打起来了!”
“噗!”
杜淹刚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没忍住全都喷了出来。
“咳咳!”
杜淹咳嗽了几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来报消息的长孙冲,道:“真的假的?”
长孙冲嘿笑了一声道:“杜伯父,这种事小侄能乱开玩笑?是真的!”
“好像不是因为午饭的问题,那个突厥使臣执失善光找冯然的麻烦,结果张顿跟他打了起来,好几个突厥人都受伤了!”
嘶!杜淹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张顿这小子,他是真敢啊!
长孙无忌瞅了他一眼,刚才怎么说的来着,还“小忍”?,张顿是会小忍的人吗?
“仇”这个字,什么时候在那小子心里隔过夜?
而此刻,杜淹急了,站起身说道:“这么大的事,得禀告陛下才行啊!”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让长孙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