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渐渐多了起来,又或许是一下子多了起来也说不定。
瑟西找了个盆栽旁的位置, 浓密的叶片听话的舒展开来, 几乎遮住她大半身形, 好叫她不至于会被人一眼注意到。虽说她时刻关注着舞会的母亲和姐姐在发现连续几场都不见她身影的时候,依旧会找过来。但能少跳几场总是好的。
达西在打完招呼后, 目光就没从瑟西身上移开过,眼睁睁的看着这姑娘找了这么个隐蔽的位置,内心忍不住的发笑。他找了个斜对面的位置,坐下后又觉得不满意。便起身挪了好几回,总算寻了个最好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努力把自己藏起来的姑娘。
守时大概是军官们的习惯,他们来的也足够早。尤其他们还穿着红制服, 在一众宾客中尤为显眼。瑟西余光瞟到这些亮眼的颜色,立马坐直了身子, 抬头看过去。
凭借着肉眼辨认了一会儿, 她才突然想到自己是个女巫, 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回家以后,她总是不自觉会更收敛小心一些。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身上被瑟西下了追踪的魔法, 她自然轻而易举就能找到他。不过瑟西没兴趣知道他具体的位置, 在确认了这家伙并没有出现在尼日斐, 她便放心的重新松懈下来。
是知道了达西先生在舞会上, 就不敢出现了吗?果然是个没胆量的懦夫。瑟西不屑的想着。自从和达西兄妹俩熟悉起来之后, 她对这个威克汉姆的厌恶感更深了一层。
班纳特一家来的不早不晚, 却足够显眼。五个各有千秋的女儿每回只要一进场, 就会立刻成为舞会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要再加上班纳特太太的大嗓门。她总能热情的喋喋不休。不过显然今天有人乐意配合她说上那么几句。
被门口的动静吸引,瑟西抬起了头,正巧看见宾利先生热情的迎了上去。他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瑟西几乎只在班纳特太太脸上看过那样夸张的笑容。一双眼睛牢牢黏在简身上,眼里的迷恋连瑟西都能轻易看出来。
那些要叫瑟西思考许久才能吐出来的赞美词,对宾利先生来说似乎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他几乎毫无停顿——起码瑟西一点儿没看出来,夸得班纳特太太喜笑颜开,简更是羞红了脸。那位柯林斯先生也是个中好手,他们三人凑在一块儿,简直叫人怀疑有没有停下来的一天。
好在虽然班纳特太太还想继续攀谈一会儿,班纳特先生却不愿意站在门口被人盯着瞧了笑话。于是姐妹们便散了开去,分头去找舞会里令她们感兴趣的东西。
宾利先生拉着简预约了她的开场舞,这才依依不舍的暂时离开——他总还是要稍微顾及一些其他宾客。
伊丽莎白挽着简的手径直往瑟西所在的角落走去,脸上挂着打趣的笑容,即使瑟西听不清,看简脸上始终没消下去的红晕也能猜到她在说些什么。
伊丽莎白倒不是真的看见了瑟西,但一来她实在太清楚这个姑娘一贯的习惯,二来,她看见了夏洛蒂。而有夏洛蒂在的地方,瑟西总不会离得太远的。
夏洛蒂显然也瞧见了她的朋友们,冲她们招了招手,姐妹俩便加快了些脚步,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一坐下来,伊丽莎白就探头探脑的去找瑟西,这是她舞会上惯来要做的事情之一。而她就是能乐此不疲。
瑟西当然乐意配合她,每回即使见着她们几个凑到了一处,也不主动跑出来。总要等伊丽莎白发现了她,再顶着这位姐姐得意的眼神,快活的加入她们。
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伊丽莎白其实多少已经掌握了瑟西选择座位的规律,可不知道是那些植物们分外喜爱她或是怎样的。即使她能大致定位几个怀疑的地点,也很少能一眼瞧出来的——盆栽们把她藏的太好了。
夏洛蒂和简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伊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