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显然不是普通的教学楼,里面也没有讲台之类的教学设施,比如在一楼的教室里,存放的都是一堆堆的羊毛,虽然这些羊毛看似都差不多,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却可以从色泽和纤维粗细上发现差别。
沿着楼梯上到二楼,这里的景象却让朱厚炜大吃一惊,只见整个二楼的大教室里,正中间竟然砌着一个大水泥池,池中放满了一种灰白色的液体,而且液体里发出一股股刺鼻的臭味,这下朱厚炜总算明白那位石一道长身上臭味的来源了。
在这个大水泥池的周围,还有十几个小号的水泥池,每个水泥池的旁边,都有一些学生打扮的人在忙碌,其中有些人手拿着粗木棍,在水泥池中不停的搅动,还有一些人在地上挑拣出一些羊毛,然后随手扔到各个水泥池里,同时还在旁边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看着眼前这种影响,朱厚炜他们并没有进去打扰,其实主要还是这二楼实在是太臭了,特别是那些学生在水泥池中搅动之时,那股刺鼻的气味更是让人欲呕。
“殿下,现在纺织厂都是以棉麻为原料进行纺织,不过因为种植面积所限,所以棉麻产量不足,为此我们想用其它材料代替棉麻,而经过多次筛选后,我们决定用草原上产量极高的羊毛代替,只不过想要用羊毛纺织,却要解决第一个难题,那就是羊毛的清洗问题!”李时珍指着里面忙碌的学员们介绍道。
“清洗,这有什么难的?”朱厚炜听后一愣,他知道后世的羊毛纺织十分普遍,可是在大明这个时代,羊毛最多只能做成又厚又重的羊毛毡,根本没有人把羊毛当成纺织材料,这其中的关键原因他却一直没来的及询问。
“殿下有所不知,羊毛之所以无法成为棉花一样的纺织材料,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清洗,因为羊毛长的在羊身上,所以沾染了大量的泥沙,另外还有羊的汗渍、油脂等物,特别是其中的油脂,将大量的泥沙粘在羊毛上,使得羊毛结成硬块,若是不想办法将羊毛上的油脂去掉的话,根本没办法进行纺织。”李时珍开口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难怪草原上的胡人只能用羊毛做成厚重的羊毛毡。”朱厚炜听后自言自语道。其实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主要还是用大量的羊皮与中原进行商业交换,像羊毛这种东西根本就像垃圾一样,除了少量会被做成羊毛毡外,其它的都只能随手丢弃。
正在说话间,刚才去清洗的那位石一道长终于回来了,只不过当朱厚炜再次见到这位石一道长时,立刻就是一愣,只见梳洗干净的石一道长大约三十多岁,长的是面白如玉,颌下三缕长须飘洒,看上去极为潇洒,虽然身上穿的道袍依然十分破旧,但至少干净了许多,远远望去的确有几分得道仙人的感觉,与之前那个邋遢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石一道长重新向朱厚炜见礼后,然后就开始向朱厚炜仔细讲解起洗毛的全过程。其实朱厚炜对过程并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些东西他也不怎么懂,他最看重的是结果,是经过清洗的羊毛能不能符合纺织的要求,而且这种清洗的成本如何,有没有商业价值?这些才是他最关心的。
不过朱厚炜虽然不感兴趣,但是表面还是装做很认真的在听,虽然大部分都听不懂,不过基础的原理却听明白一些,由于氢氧化钠的发现,为他们提供了强碱。无非就是在碱水里,控制好温度和搅拌的速度,让羊毛上的油脂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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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而且不同品种的羊毛还有不同的处理办法。不过这些详细的处理流程却让他脑子里听的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强忍着恶臭听石一道长讲完了详细流程,最后他们来到三楼,这里的恶臭味道淡了许多。只见石一道长指了一下挨着墙壁摆放的一排架子说道:“殿下请看,这里是我们的实验样品摆放室,每次实验的样品,我们都会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