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见状,也知道王进心中苦闷。
连喝几杯酒道:“教头可是欲前往关西路延安府投奔那老种经略相公。”
王进点点头,算是认下。
玄阳道:“不瞒教头,我此番便是特意前来截住教头,勿行关西路。
好让教头得知,教头自连夜离开东京后,高俅派出二十几路人手,遍寻教头不着,心中极为愤恨。于是,便签发了教头的海捕文书,现在各州府城池上都有捉拿教头的告示。
教头此行关西路,恐怕未至延安府,便会落入官府手中。教头久在东京,自然知晓这官府的不堪,那些官吏为了巴结高俅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教头一身本领,孤身一人倒还罢了,但是,教头有老母在侧,即便是能耐通天,也难逃搜捕啊!”
王进闻言,神情一怔。
他倒是不虞玄阳骗他,这朝廷签发的海捕公文必然传遍天下,稍一打听便知真假。
只是,王进没想到的是,高俅竟然如此的睚眦必报,他逃了东京,舍了官位,这位高太尉依然要全天下的搜捕自己,这是不给自己活路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日留在东京,让老娘少受些风霜之苦。
王进双眼发愣,一阵出神。心中更是一片死灰,刚刚泛起的一点欣喜,早已消失无踪了。
良久。
一声叹息后,王进苦涩的声音传来:“想我王家世代忠良,紧守王命,没曾想,居然因为教训了一个泼皮混混,这天下之大,居然无我容身之地了。和其可笑啊!”
玄阳也是叹息一声道:“教头,世事便是如此,黑白不分,小人在庙堂,君子在乡野啊!”
二人说罢,斟满酒杯,连喝三杯。
玄阳道:“教头勿急,我此番前来便是延请教头大驾。别人怕他高俅,我却是不怕。教头自可安心。”
王进闻言大喜,不由问道:“不知官人在何方居所,王进眼拙,未识的官人颜面。”
玄阳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道:“梁山。”
闻听梁山之名,王进心中一凛。
流落江湖大半载,带母逃亡近一年。王进如何不知道梁山。就是,先前在史家庄,自己教导了半年的徒弟九纹龙史进,也是日日嚷嚷道;梁山好汉,替天行道。
王进流落江湖这短时间,听闻梁山的传说,可不在少数。
梁山立寨不过两三年,但是,在绿林中的名声那可是如日中天,稳坐绿林天下第一的宝座,山寨十分兴旺。
梁山寨主白龙王替天行道,仁义无双。在绿林中乃是一等一的人物。
王进心中暗思;梁山虽然不怕高俅,但是,毕竟是落草为寇的山匪。自家时代为官,虽然现在遭了难,但也未必没有复起之时。可是一旦与贼寇有牵扯,未来王家无望啊!
梁山虽然名气不小,但是,王进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投奔梁山,也没有想过跟梁山有任何交集。
蓦然出现的梁山强人,让王进心神大乱。如今老母在旁,强人在侧,自己实不知该如何拒绝啊!更何况不去梁山,又能去的哪里呢?朝廷的海捕公文已发,天下虽大,已走投无路了。一时间王进心中颇有万念俱灰之感。
玄阳似乎看出了王进的心思,于是说道:“教头放心,你乃是清白之躯,我等怎敢污教头名声。今日请教头,并非是强邀教头入伙。而是我梁山兄弟多出身草莽,无有名师指点。教头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一身本领非凡,十八般兵器娴熟,欲请教头为山中教习,不知教头意下如何?
教头今日虽逢大难。但是,凭借教头的这一身本领,他日必有再起之时。
我等得知教头落难江湖,这才厚颜请教头于梁山住些时日,也教导山中兄弟些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