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得了。”
韦将军来回踱步,他比别人清楚,崇玄馆那帮务虚慕玄的世家子弟,指望他们去冒险深入敌阵,是绝无可能的。哪怕在过去,馆廨制度尚未完善,军队征辟的术者修士,也比重甲精骑更金贵,不可能拿去随意牺牲。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王郡丞感觉自己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流逝,若是一年之内不能戡平匪患,他也别想混下去了。
“我觉得倒不然。”赵黍说道:“韦将军所顾忌的,不正是贼寇分散,以避朝廷大军锋芒吗?可若真是散兵游勇还好,但云岩总舵不恰恰是贼寇中枢所在?既然有明确目标,那便朝着它稳步推进便是。遇贼杀贼,遇城克城,将贼寇乱党逼得无处可退,要么缴械投降,要么与朝廷大军正面硬拼。”
韦将军脚步一顿,其实这就是他心中所想,因为他用兵治军一向稳重平实,这才被朝中贵人选定为剿匪将领。只是没想到这位馆廨出身的修士,与自己不谋而合,扫去他心中几分阴霾。
“赵符吏这话说得稍显轻松了。”可韦将军还是更加稳重,他指着地图上几处:“不说漫山遍野的贼寇,还有这难觅踪影的妖邪,可不是我麾下将士能对付的。”
赵黍想了想:“如今我们对星落郡出没的妖邪尚不明确,我也不好下定论。但要是朝廷大军真的撞上妖邪,也并非毫无抵御之力。”
“哦?不知赵符吏有何妙法?”
韦将军也是经历过五国大战的,在他印象中,这些行持术法的修士,或是祭出法宝,兴风作浪、飞火落雷,或是开坛作法,召请仙家将吏兵马,与敌方修士相斗。要是剑客武夫之流,或许能在乱军交锋中斩杀大将。
可但凡能做到以上这些,通常不会是区区一介符吏。
赵黍回答说:“我是没有梁公子那样的本事,请不来仙家将吏。可我的术法兴许能够帮到众多将士,比如把抵挡刀剑飞矢的符咒加持在将士身上,”
韦将军笑道:“类似术法我也见过。只是符咒何其珍贵?即便赵符吏手上有多余的符咒,给军中一些将校佩戴在身就算不错了。”
“要是我有上千道符咒呢?”赵黍问。
这话一出,不光韦将军愣住了,在场众人都像看怪物一般盯着赵黍。
韦将军旋即摇头发笑:“赵符吏,军中无戏言。哪怕你是馆廨修士,也不该此时捉弄本将军。”
赵黍回味一下,自己刚才的话也猖狂了些,于是转而言道:“不如这样,请将军给我调派数百兵士,我给他们配发符咒,操训时让将军检验过目,这样可好?”
韦将军眼睛一眯:“我给你五百步卒,十天内能否配足符咒?”
“不用十天,三天就行。”赵黍回答道。
“好!”韦将军难得有几分期待:“若是赵符吏真能做到,本将军亲自为你记功!”
在旁边听到这话的罗希贤心中百味杂陈,原本他才是怀英馆正使,方才被崇玄馆梁朔夺了风头不说,现在赵黍又颇受赏识,这样下去,剿匪功绩要记在谁的头上?
“韦将军!”罗希贤赶紧起身:“我愿意亲自前往金池、银潭两县侦察妖邪动向!”
“哦?”韦将军又是一喜,他本来就觉得馆廨修士使唤不动,现在有人挺身而出,那简直比过年还喜庆!
“这样,我也给罗公子你拨五百兵马,供你调度。”韦将军知晓罗希贤是当朝大司马之子,不敢轻忽,指着地图说道:“你就沿海岸一路往东北侦察,若是遇见劫掠乡间的贼寇匪盗,就地歼灭不必回禀,切记不要追击太远。去往金银两县时,同时摸清当地是否还有坚守堡寨的百姓。遭遇成群妖邪,不要与之硬拼,若有坚城厚壁,务必要就地固守,以待援兵。”
罗希贤要的就是在沙场上真刀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