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准确命中假人,符甲表面立刻出现一个小洞,木桩微微摇晃。赵黍上前检视,发现符甲正面被术箭击穿,假人表面也留下浅痕,但木桩整体并未被贯穿。
“不错不错,这防护效力倒是在我预想之上。”赵黍连连点头。
郑思远则挠头问:“可是我的修为法力不算高深,这……”
“原本致命一击,现在只是轻伤,值得了。”赵黍敲了敲假人木桩:“本来用术法对付普通兵士,已经算是浪费,如今有了符甲,对上那些尚未能御空腾翔的修士,这符甲足可抵挡术法威能。
随后若有十几名劲卒锐士一拥而上,大刀长矛齐齐压来,反应稍迟一瞬都是生死之别。而这符甲就是为寻常将士争取那一瞬之间。到了战场之上,杀敌方可自保,而不是只看衣甲能否保命。”
郑思远恍然大悟,贺当关则说道:“有了这符甲,普通将士也能直面箭雨刀兵。我刚才试穿了一下,发现防护效力似乎不止躯干,也能覆盖头脸四肢。”
赵黍扯了一下缺口里的棉絮,说道:“要是担心效力不够,那就在外面多披一层铁甲,反正这符甲本身不太重。损毁之后还能略做修补。”
越青提醒说:“赵执事,这符甲可不便宜。哪怕华胥国的湖泽沿岸盛产续筋麻,但那也是相较于其他天材地宝。而且为了织造这一批符甲,我们也算是不眠不休。哪怕叫上羽衣阁所有弟子帮忙,也很难成批织造。”
“我明白,符甲不可能太多,无非是为军中将士锦上添花。”赵黍说:“战场之上,终究要看如何用兵。”
其实以赵黍如今修为,哪怕是贺当关这样的剑客,身穿符甲、手持长剑朝自己攻来,他都有把握在数丈之外将其击杀,再来十个八个也是送死。
想要对付赵黍这种凝就玄珠之辈,最好还是由修士出手对付。如果只靠普通兵士,那除了披坚执锐陷阵前锋,起码还要上百弓手,不停放箭攒射,迫使其施术自保。
然后前锋兵士要悍不畏死地接连冲杀,打断赵黍施展威力强大的术法,在各种近身搏杀中纠缠不止,迫使他调息回元稍有不济,或许就有斩杀的机会。
而这还是不另外计算提纵腾挪、法宝符咒之类的手段。实际上,凡夫俗子面对凝就玄珠之辈,几乎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寻常将士与之对抗,能够保持士气而不溃退,那都算世所罕见的强军劲旅了。
至于那种足不沾地、飞来飞去的当世高人,将士们最好就是盼着自己不是对方目标。哪怕是两方高人在天上斗法,都免不了波及凡人,类似的事情在五国大战中时有发生。
可修炼有成之人终究是极少数,哪怕像赵黍这样凝就玄珠的修士,放眼华胥国也不过数十人,不可能全都送到战场上跟敌国厮杀。
将这一批符甲整理起来,准备送去给韦将军验看。赵黍难得片刻空闲,找到郑思远说:“先前来不及问,令堂安顿好了么?”
“多亏执事帮忙,一切都好。”郑思远表情有些复杂,低下头言道:“家母说了,让我专心在金鼎司效力,不要考虑其他。”
鸠江郑氏一夕败落,郑思远作为其中一员,难免受到牵连。赵黍不愿见到郑思远因此被波及,干脆私下给郑思远塞了一笔钱,让他在都中置办产业。
郑思远身为庶子,母亲出身并不好,自己过去在家中也免不了要受郑图南那等人物的欺侮。现在鸠江郑氏败落,他便干脆将母亲接走,也算与过往做个了断。
赵黍点头道:“这样也好……你跟我来。”
将贺当关与郑思远两人叫到庭院中,赵黍取出解忧爵,问道:“可认得此物?”
郑思远不解,贺当关则面露惊喜:“解忧爵?!赵执事您真的把这法宝弄到手了?”
“不错。”赵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