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黍取出青玄笔,虚划几笔,引来熊熊烈焰,转眼将十几条蜈蚣烧成灰尽。
“这些蛊虫都是经过秘法豢养,说不定还会蛰藏生机。”赵黍说:“如果你们胡乱触碰,蛊虫乍然醒转,咬上一口,怕是连跑回营中禀告都来不及。”
“话虽如此,但蛊毒对于修炼有成之人,想来效果平平。”丁沐秋不掩自信之意:“而且蛊师不擅正面斗法,如果在战场上见到了,我们有的是应对之策。”
赵黍很不喜欢这番话,眉头直皱:“修炼有成?眼下营中这种人能有几个?人家蛊师又为何偏要与你我正面斗法?人家放出蛊虫前来,用意便在于窥探营寨。”
丁沐秋嘴唇微微撅起,虽然没有出言反驳,但显然不太服气。
“贞明侯,现在营中虽然不缺粮草,但用来驱除蛊虫和瘟毒邪气的香药却不太够了。”梁晦提醒说:“按照您的吩咐,每日绕营焚香,这样下去,三五日后香药就要见底了。”
“我明白。”赵黍望向丹涂县,下定决心:“明日,攻城!”
……
听着城墙外接连传来的轰鸣声,丹涂县城之内,就连大地也在微微颤动。
妙娑罗立身院落空庭中,对着一个形制古朴的黑釉陶壶施术作法,片刻之后,无数蝗虫如滚滚黑烟般冲出陶壶,振翅之声刺耳扰神,转眼朝着激战城头飞去。
城墙外的轰鸣爆炸立刻减缓,妙娑罗轻轻一跃来到房顶上,远远可见城外半空有几名华胥国修士,祭出法宝抵御无数蝗虫。
其中最为显眼之人,乃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手中紫绫舞动盘旋,好似招出一片氤氲紫气云霞,轻盈中却含凌厉攻势,密密麻麻的蝗虫稍稍靠近,立刻被碾成飞灰。
“啧,哪来的母老虎。”妙娑罗面露不悦。
正当漫天飞蝗牵制住几名修士,舍罗魈跳落城墙,背上野猪皮覆体裹身,立刻化为一头健硕凶悍的大野猪,隆起的背嵴足有一丈高,两根雪白獠牙锋芒逼人,就见他四腿迈动,朝着华胥国军阵狂奔而来。
如今华胥国兵马正在用各种抛石机、弩炮车攻击城墙,这些攻城器械一旦固定就不便移动,而在攻城器械周围则是有大军列阵。
舍罗魈如此举动,并非是要突围,而是要趁机捣毁攻城器械,靠着那近乎小山的体型、快逾奔马的驰速,别说是凡胎肉体,哪怕是城墙也能撞出一个窟窿!
眼见这头健硕如象的野猪冲阵袭来,大军阵脚也不由得渐见散乱,再勇敢的将士也不敢正面对上如此凶物。
“放肆!”
军阵后方一声高喝,随后虎啸生金风,掠过如林矛锋,一头大小相彷的黑铁勐虎直扑而来,与白獠野猪狠狠撞在一块。
神虎真形扑剪并用,每一下都堪比万钧铁锤砸落地面,激起尘土飞扬四溅。白獠巨猪皮坚肉实、筋骨强悍,换作寻常野猪早已被拍成肉泥,他却不见伤损,还能晃动两根雪白獠牙,架起神虎真形一拱一甩,险些将其挑飞。
此时阵后鼓声连催、旗号挥动,军阵迅速让开,弩炮调整角度,同时几名修士扬手飞符,使得白獠巨猪脚下地面顿时变成泥沼一般,难以抽提四肢。
“放!”
一声令下,弩炮射出一线乌光,神虎真形恰如其分地变成虎符大小飞走,让梭镖大小的弩箭正中白獠巨猪之躯。
就见那巨猪身形趔趄,跌倒在泥潭中,同时发出一声嘶吼,吼声中竟然交叠着男子痛呼之声。但那跟通体精铁铸成的弩箭竟只是钉入一小截,剩下大半还在体外乱晃。
“妈的,这猪是铁打的不成?”操使弩炮的兵士也吓住了,华胥国这种弩炮一箭射出,足可钉入城墙,配上金鼎司祭造的符箭,已经快要把丹涂县的城墙轰开一个口子了。结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