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公父子的药物,其实只是仓促调制,具体药力如何,他也不能完全肯定。
所以为了确保生效,赵黍设宴数日,将毒药混入酒水之中,接连多次让高平公父子将其服下。
这毒药并非当路壮骨丸,一旦发作生效,即便会使得高平公父子突发妖变,可能也无法让他们维持原有神智。
但这也是赵黍所乐见,就让高平公父子化作野兽,彼此厮杀,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不论如何,还是要选定适合之人前去镇守蒹葭关。”国主顺便说道:“原本朕打算让赵爱卿重返蒹葭关,可今日见你如此,朕实不敢让爱卿冒险啊。”
“微臣让陛下失望了。”赵黍低头回答,心想国主随便两句话就堵住赵黍返回蒹葭关的可能,当真滴水不漏。
国主接着又问:“赵爱卿熟知蒹葭关军务兵事,那不知是否能为朕推举堪当大任之人?”
赵黍露出惶恐表情:“国家存亡大事,岂是微臣能插嘴多言?”
“赵爱卿又来了。”国主挥挥手:“朕既然发问,你放开来说就是。当初也是朕将你提拔上来,朕相信你的眼光。”
这话看似夸奖,实则试探,赵黍边想边说:“九黎国至今依旧蠢动,未来镇守蒹葭关者,必须要精通兵事,以备随时对敌交锋。”
“这是当然。”
“另外,为防镇守大将擅开边衅,必须是稳重可靠之人。”赵黍说。
“稳重之人?”国主问道:“赵爱卿是说平南将军韦修文么?”
“韦将军确实恰当,但……”赵黍斟酌片刻,言道:“但如今蒹葭关以南新拓大片疆域,镇守蒹葭关不止是治军用兵,也包括治理地方,韦将军于此似乎略有欠缺。”
国主追问道:“韦将军与爱卿共事一场,你不打算保举他么?”
赵黍表情端正:“蒹葭关地位紧要,陛下既然开口询问,容不得微臣有半点疏忽,徇私枉顾。韦将军是大战之时的用兵大将,但边关骚动、治理一方,是另一种本领。而且九黎国既然敢派细作暗害高平公,未来镇守之人也要面对种种凶险,当寻久历沙场者,方可临危不退。”
“那赵爱卿觉得,如今朝中有谁适合?”国主追问不舍。
赵黍思量再三,说道:“大司马罗翼,或可一试。”
国主笑道:“朕记得,韦将军以前就是大司马麾下部将。韦将军做不到,大司马却可以?”
“微臣曾与韦将军谈论兵法,得知大司马昔年有过主镇一方的经历。而且大司马也曾亲冒失石、战绩彪炳,绝不会畏难退却。”赵黍回答说:“兴许朝中尚有高明之人,恕微臣浅陋见地,不能尽识。”
国主沉默思忖,脸上不置可否。
“好,朕听明白了。”国主一点头,对赵黍说:“爱卿且好生休养,来日若有问对,再召你入宫。”
……
“你要回怀英馆?”
张端景来到金鼎司,见到石火光正在收拾东西。
“是赵黍劝我回去。”石火光轻轻一叹:“他担心都中要生出乱子,而且近来有不少崇玄馆修士进驻,他们渐渐把持金鼎司,排挤别人,我也不得不走。”
“好。”张端景点头道:“赵黍这个安排很好。”
“首座,你要照顾好赵黍。”石火光鼓起勇气说:“子良已经死了,我不希望赵黍也要身陷险境。”
张端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从怀中取出一份图卷:“你回到怀英馆后,帮忙炼制此物,就用赵黍那批灵文神铁。”
石火光不明其意,展开图卷后注目良久,困惑不解:“这是……棺材?掩魂藏魄、以绝天视地听。这棺材是给谁准备的?”
“给要用的人准备。”张端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