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邓飞豹虽然不信天夏复国那套鬼话,却不敢违逆这位金面教主,他曾见识过教主空手一掌,直接将凝就玄珠的修士轰得粉身碎骨,修为法力恐怕不逊色于上景宗四仙公。
因此金面教主声称要对付夏黄公,邓飞豹丝毫不觉得离奇。反而是此举能够结束邓飞豹十几年的潜伏,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
取出那枚石珠,此物名为枢纽元丹,是千机阁过去历代匠师效彷千机灵矩打造出来的东西。可即便耗费无数心血,依旧不能重现另一枚千机灵矩。
枢纽元丹少数可靠妙用,便是能与千机灵矩共鸣,在邓飞豹手中可以充当法宝,用来搜检千机灵矩所在方位。
邓飞豹捏着枢纽元丹,原本不抱希望,运转法力稍加催动,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刺耳鸣响,仿佛近在耳边。
“这……千机灵矩就在温禄县!”明白此事的邓飞豹喜出望外,当即冲出密室,开始调遣人手。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千机灵矩夺取到手!
……
云气收敛,再次拢住千机灵矩,赵黍表情微妙,一言不发。
“仙师,情况如何?”陶鹤龄放眼眺望,夜色如水,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有更夫巡夜敲击竹梆的声响。
赵黍两人来到温禄县后,到城中一座荒废神祠里安身,此地聚集了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民,气机污浊,按说不为修仙之人所喜,却恰恰成为赵黍躲藏之地。
“等了大半夜,对方又一次施展搜检术法。”赵黍将千机灵矩交还给陶鹤龄,言道:“我能够感应到,对方所用法宝,与千机灵矩有着独特共鸣。莫非千机阁内还有另一枚千机灵矩么?”
“我知道了,一定是枢纽元丹!”陶鹤龄说:“此物是千机阁历代匠师彷效千机灵矩所制,但此事并不成功,除了与千机灵矩共鸣,根本替代不了其作用。”
“如此或可更加笃定,就是邓飞豹亲自前来追击。”赵黍说。
陶鹤龄点头:“应该就是了,他过去无法掌握千机灵矩,但还是接触过枢纽丹元的。”
“邓飞豹此人莫非有修为法力在身?”赵黍又问。
“是的,据他所说,他是古磐派的弟子,精通炼制法器。可惜宗门传承断绝,流浪江湖多年,仰慕千机阁机巧之术,特地前来拜师学艺。”陶鹤龄皱眉道:“如今想来,这些多是凭空捏造之语。”
“这可未必。”赵黍言道:“千机阁关系重大,登门拜师,定会对其人来历加以考察。我猜测古磐派应该确实存在过,说不定其人所修就是古磐派法诀,外人很难找出破绽。”
就像赵黍以玄圃堂徐怀玉身份行走,就是因为他自己本就修炼了《素脉丹心诀》,除非找散落在外的其他玄圃堂门人,否则难以揭穿赵黍的身份。
而且就算千机阁不关心,但是任命邓飞豹为阁主的有熊国朝廷,不可能完全不加审察。邓飞豹可以接掌千机阁,本就说明此人来历出身找不出多少问题。
可转念再想,如果邓飞豹真是敌国安插的奸细,那岂不是要将他从小到大培养起来?中途会有多少变数,谁又能确保此人有所成就,且未来必定登上高位?如此猜想未免有些超脱常理了,赵黍宁可相信邓飞豹是在中途被敌国蛊惑收买。
“仙师既然能够确定邓飞豹就在温禄县,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到别处去么?”陶鹤龄问道。
“现在可不能走。”赵黍笑道:“我故意解除术法禁制,坐等邓飞豹施术搜检,他要是稍微精明一些,肯定会密切监视县城门户,任何离开温禄县的人都免不了一番盘查。我自己或许走得了,带上你就不好说了。”
“是晚辈拖累仙师了。”陶鹤龄愧疚说。
“此言就不必了。”赵黍从容笑道:“不过我倒是想瞧瞧,这个邓飞豹在失了方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