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辆马车载着尘岳缓缓驶出了凉州城,跟随着马车随行护卫的是贲虎精心挑选的一百骑护卫,无一不是百战之士。
车顶上悬挂着一面北凉旗帜,随行的一百骑皆为白马。从辽东一战结束之后,尘岳的亲卫因为都配白马,渐渐的军中都以白马义从来称呼这支北凉侯亲军。
尘岳从窗外向远处看去,两侧的树木、花草都在不断的后退,身后的凉州城也越来越远。
“贲虎。”尘岳轻轻的喊了一声。
贲虎下一刻就勒马出现在了尘岳的面前,拱手道:“侯爷,有什么吩咐?”
“一路上不要招摇,尽快赶到京城,宋大人他们要是派人送信过来,不管何时都要报我。”
“诺!”
尘岳合上了车帘,靠着马车中的软垫闭目沉思,脸上带着些许的期待。
……
大周的苍龙江边,一艘帆船正拔锚起航,投身到那滚滚江水之中。
在船边有一位青衫男子驻足而立,手中捏着一支短笛,嘴角轻吐,轻柔的笛声婉转悠扬,随风飘向远方。
从南疆道千里迢迢赶赴京城的第五心柔终于要过江了,过江了就算是踏上北方的土地了。
片刻之后,笛声终于停歇,一直恭候在身旁的护卫立马走上前来递过一卷书信,轻声道:“大人,京城派人送来的,请大人过目。”
这名护卫已经等了好久了,但是跟着第五心柔的人都知道,在他吹笛时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的。
“知道了,下去吧。”第五心柔接过书信慢慢的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从京城方向传来的,信中所写自然就是这些天朝堂上发生的大事,包括尘岳赴京的消息。
第五心柔看了好一会,喃喃道:“异姓王,辽东,呵呵。这京城最近当真是热闹啊。”
第五心柔遥望江面,手一松,那封书信就顺风而走,在空中转了好几圈之后便落入了江水之中。
“起风啦。”
……
京城宇文府
这座京城最显赫的世家府邸今天迎来了一位客人,此刻正端坐在府中的会客厅内。
原吏部尚书,现辽东道节度使童成襄应邀在出发辽东之前来到了宇文府中做客。
在客厅中作陪的只有宇文鸿儒一人,虽然没有摆个盛大的宴席,但太傅亲自出面,这面子算是给的非常足了。
“童老大人,我们得很多年不见面了吧?”宇文鸿儒目光怅然,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是啊,十来年了,当初京城一别多日,今日再见,太傅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白发苍苍的童成襄连忙拱手作揖。
童成襄的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疑惑闪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宇文鸿儒突然请自己过来做客。
这些天他可是忙的焦头烂额,自己在老家待得好好地,没有官职在身,也不用去管朝中七零八落的琐事了,日子过的那是相当舒坦。
可突然就来了一道诏书,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辽东道节度使,而且京城不断催促着尽快动身。这可把童成襄忙坏了,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
老了老了眼看不中用了,摇身一变直接成了封疆大吏,这种角色转换实在是让童成襄有些反应不过来。
“呵呵,童老大人说笑咯!”宇文鸿儒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示意:“我这身子骨是越来越不如当年了,哪比的上童大人,这些年安安心心的享清福,真让人羡慕啊。”
“太傅为国事操劳,下官钦佩!”
童成襄一边应付着宇文鸿儒的客套,一边暗自琢磨着他找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
“童大人,随行的官员都选拔完毕了?”宇文鸿儒突然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