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道上的军卒还有没有点规矩?
我告诉你们!反贼就藏在你们身后的密林中,放走了贼人,本将军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到时候治你们个私藏反贼的罪名,你们怕是担不住吧!”
季成双唾沫横飞的喷了起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其实他本来就看常家边军不爽,在他看来常家简直就是北境的土皇帝,比北凉还不如。
朝廷的命令他基本上不怎么听
,阳奉阴违,还摆着很大的架子。
刚刚为了同袍和睦他才憋着,这下彻底憋不住了。
季成双这话一出口,对面的常家边军就变了脸色,一个个冷着眼看着季成双。
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能看出来这是一支精锐,杀气让翼口关那些没打过仗的士兵有些心里发渗。
一个个心道自己的主将也太不长眼了,怎么谁都敢惹?
“季将军好大的口气啊,我平瀚道也是你这种人能随便扣帽子的?”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让季成双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好歹是正五品的实权武将,怎么有人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一道颇为年轻的武将身影缓缓行到了队伍的前方,看周围士卒的神态似乎对这个年轻人极为尊敬。
“你是谁?”
季成双咬牙切齿的问道。
自从自己被调到翼口关,还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而且这家伙怎么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将军,莫不是有什么后台?
年轻武将轻轻扯了一下缰绳,向前一步:
“常家,常怀奕。”
季成双目光一愣,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常家的嫡长孙,而且他还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武将,比起自己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个台阶。
常家长孙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常怀
奕目光微眯:
“怎么,见到本将军,连行礼都不会吗?难不成季将军觉得自己是从京城来的就高人一等?不顾朝廷礼法了!”
常怀奕的话语中不无讥讽之意,他很清楚这个季成双的底细,假如是宁王府的亲信,他当然会笑脸相迎,但是从京城来的,那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了。
季成双嘴角有些苦涩,不甘心的抱拳道:
“末将季成双,参见常将军。”
常怀奕的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道:
“你刚刚说我平瀚道边军有私通反贼之嫌?
你一个翼口关的主将,没有官府行文、没有朝廷明旨,擅自带兵闯入平瀚道,是何居心?
你知不知道平瀚道乃是边关重地,有守土卫国之责,无端擅闯,谁知道你的军中有没有藏着什么燕人的探子?就算本将军杀了你,朝廷也无话说。
还敢不敢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季成双心头一颤,自知有些理亏,低头道:
“将军请恕在下一时口拙,往将军不要和卑职计较。”
现在季成双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好端端的摆什么谱,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了。
他虽然忠于皇室,但他并不觉得常怀奕在这里杀了自己朝廷会拿常家怎么样。
说到底,现在他手里没有一个文书,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