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黄昏,晚风拂拂。
冀城之外一片死寂。
喊杀声持续了半日,到得此时才完全平息。城内的百姓们战战兢兢,还不知道战局到底怎么样了。
刚刚那座拒马阵所在的位置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尸体,四处横流的鲜血让大地变得泥泞不堪。
一名名左骑军士卒正在清理战场,押解着一队队的俘虏走向城内。缴获的军械全部归拢在城外的空地上,堆积成山。
其实战死的这些个官军并不都是被凉军所杀,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自己人踩踏而死。
三万余步卒所组成的据马大阵连左骑军的第一波锋线都没当下便宣告破碎。最前方的老兵死了不少,他们拼尽全力也无法挡住北凉铁骑凶悍的冲击。
这般阵势将后面的土匪、新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而逃。很多被重金诱惑前来的土匪更是肠子都悔青了,钱是一个铜板也没见到,但是命都差点丢了。
那些降卒的脸上满是悲戚和震撼,他们第一次对阵北凉铁骑,就成了俘虏。
凉军的战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参加过中原大战的老兵都在感叹,若是将这支骑军拉到当初的江南战场上,那胜利的天平就会彻底倾斜。
久闻北凉铁骑甲天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薛猛和吴仇一群人拎着长枪慢悠悠的在战场上晃荡着,刚刚吴仇和黎南可是杀了个痛快,两侧的弓弩营被他们一击即溃,几乎没对凉军的进攻大军产生什么威胁。
没有步卒和骑兵护卫的弓弩营,面对骑兵的弯刀只能束手待毙。
丝丝鲜血染红了几名将军身上的甲胄,连续奔袭了两天的他们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疲惫。
没一会儿,几人终于找到了冀西道都护使刑嘉荣的尸体,尸体早就被战马踩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面庞。
薛猛皱着眉头用枪尖指着尸体问道:
“开战前他好像吼了一嗓子,说啥了?”
“不知道~”
吴仇和黎南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是冀西道都护使吧?叫什么名字来着?”薛猛好奇的问道。
可吴仇和黎南还是接着摇头,你问三不知。
“你瞅瞅你们两,知道个啥!”薛猛愤愤的骂了一句。
“将军不也不知道吗,怎么咱们就得知道。”吴仇似乎是有些委屈巴巴的说道。
“就是,将军可不能仗着官大就欺负人。”黎南在一旁附和道:“咱们两只管上阵杀敌,其余的事情不应该是将军安排吗?”
薛猛尴尬的红了脸,然后嘟囔着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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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反正都死了,叫啥都一样。”
“这家伙是冀西道都护使,刑嘉荣。”
一道大喝声从几人的身后传了出来,只见一名面色坚毅的武将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武将抱拳沉喝道:
“原大凉龙骑亲军校尉苏宏,见过薛帅!特向薛帅献上冀城!”
城中的局势已经彻底被苏宏所掌控,刑嘉荣带走了所有的亲信军马,他接受起城池来毫不费力。
“哈哈哈!”
薛猛仰天大笑:“不必多礼,欢迎你回到凉军。
来,本帅介绍一下,这位是吴仇吴将军,这位是黎南将军。”
苏宏,五年前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凉龙骑校尉,妥妥的军中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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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战功,最少可以在凉军中更进一步当个偏将了,但问天司的皇甫沐找到了他,将他派往冀西道从军。
原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