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阳光明媚,春风拂拂,让人顿生暖意,十分舒畅。
一长串的快马正在宽阔的官道上肆意驰骋,马背上清一色的披甲士卒让官道上偶然出现的百姓纷纷侧目。
白马黑甲,辽东黑土上何时有这么一支骑卒了?看这模样肯定又是一支精锐。
不过风中不断招展的“凉”字军旗打消了百姓们心头的疑虑,估摸着这是刚从北凉调过来的吧。
从葫芦城一路入辽的尘岳总算是来到了檀州地界,走走停停,这位凉王从葫芦城到檀州足足花了小半个月。
尘岳花了不少时间看了看沿途的百姓生活,心中大概有了底,最起码民生还算安定,没有饿死人的情况出现。
前线大战,尘岳最担心的就是后方不稳。
不过尘岳并没有在安顺城停留,因为安顺城的几位主官已经先行前往檀州城,他们会在那里一起和尘岳相见。
“驾,驾驾!”
“哒哒哒~”
尘岳一边挥舞马鞭,一边扭头朗声问道:
“徐洛,这一路走来有什么感受?”
“王爷,听真话吗?那咱就实话实说了~”
徐洛顶着扑面而来的春风反问了一嘴。
“那还用说,当然是听实话了。”
尘岳大声道:“畅所欲言,没事。”
徐洛这才老老
实实的回答道:
“这战争对于百姓造成的创伤太大了,新年头的,不少百姓家里都挂着白孝,估计都是家中有人死在战场上。
但是边关的百姓都是好样的,咱们没听到百姓有一句怨言,相反,还有更多的人家在把儿子送上战场。
前两天咱们不还遇到了一个十五六岁孩子想要上战场?好说歹说才拦了下来。
民心可用啊王爷。”
徐洛叽里咕噜的说了不少,到底是跟在尘岳身边这么多年了,现在他聊起民风民生民心也是头头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当官的呢。
“江河呢,你怎么看?”
尘岳的目光又看向了另一边,徐洛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最年轻的白马义从江河。
别看他年轻,当初可是跟着诸葛糊涂不远千里深入草原,差事办的非常好,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诸葛糊涂虽然为人和善,很好说话,但其实眼光很高,他亲口对尘岳说过:
“此子可用,日后能成大器。”
所以尘岳现在也把他带在了身边,想要培养培养这个脑瓜子聪明的年轻人。
江河倒也口齿伶俐,不假思索的答道:
“打仗会死人,这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凉军骁勇,燕军也不是泥捏的,打起来自然费劲。
但是老百姓们都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要是不把蛮子挡在关外,大家都得死,所以老百姓们打心底是支持王爷打仗的。
属下觉得,光凭这一点,咱们就不用害怕燕人。”
江河何尝不是年纪轻轻就投身边军?在他看来,打不跑燕人蛮子,边关的百姓永远不会有安宁的生活。
“哈哈,你说的不错。”
尘岳很是意外的笑了两声,沉声道:
“边关人远比中原人要知道草原游骑入侵的危害,这场仗不是咱们想打,而是不得不打!”
徐洛和江河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们知道尘岳的意思:
死了这么多人,凉地的老百姓会不会扛不住,甚至开始厌战。
但一路走来他们的所见所闻都在表明,凉地军民抵抗燕人的军心没有任何人能撼动。
万众一心!
“哒哒哒~”